這麼一段距離,委託人也不敢親自去,果然是受到傳言的影響。當著羅伊的面,奧洛芬不便說出他的分析。
“雖說是村莊,其實只是臨時定居點。除了我的村子,其他十多個所謂村莊都是供外來者臨時歇腳和暫住用,只是為了管理方便才叫它們村落。”事情過去了兩天,羅伊終於能平靜面對村子被毀導師被殺的事實,“路維斯不僅是法師之城,它也是連線南北的邊陲重地,南來北往的貨物皆在此交易,因為大魔導師名頭過於響亮,城裡的住民總愛叫它路維斯城,實際上你們也見過了,真正的法師城是天上的浮空城,地面那個叫自由貿易之城,原本,它只是個碼頭。”
原來如此……難怪布魯諾提起路維斯城總有是一臉的自豪和驕傲,原來是當地居民的習性。
奧洛芬總算知道為什麼一扯上大魔導師,布魯諾的態度就有些奇怪。乘著趕路的時間,他提出了心裡另一個疑問。
“我很早就想問了,你腰間掛著的那塊木牌有什麼用?”
曾見過羅伊用它表示自己的身份,奧洛芬猜測,應該是類似身份象徵的東西。看似不起眼,卻有一股淡淡的神力。
“這個啊~不知道你們家鄉是用什麼證明身份,在費澤爾這東西就是身份的象徵。出生後,父母會將孩子帶到負責該區域的神殿,在那裡接受牧師或神官的祝福,然後將孩子的名字用真言刻在以生命樹枝條做成的公民證上。”
生命樹?奧洛芬立刻想起剛抵達貝託利恩的森裡看到的那顆大樹。他用疑惑的眼光仔細打量羅伊腰上用細繩竄著的木牌,長度和手掌相當,寬度約二指,正反面分別寫了羅伊和洛伊村。
“覺得奇怪嗎?這麼小小一塊木牌居然如此重要。”從奧洛芬的表情不難猜出他的疑惑,羅伊舉起被他稱作公民證的木牌,“可別小看它,從採摘到製成現在的模樣要經過多道工序,六大神殿都參與其中,可說是唯一能與流通貨同等價值的東西了。因為其唯一性與不可複製性,常常被當做抵押或擔保物,是合法居民的象徵。”
“布魯諾剛才給的傭兵徽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意義?”奧洛芬總覺得那三枚公會徽章和生命枝有類似的功效,否則布魯諾也不會那麼嚴肅的交代千萬不能弄丟。
“沒錯,公會徽章可以代替公民證,如果不幸在任務期間或參加戰爭時死亡,可以憑它查詢到身份資訊。至於另外一個用途……等回去再詳細談吧,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聊天的這段時間,三人已經抵達目的地。羅伊收起嬉笑的表情,取出防身鏈枷。雖然不能感應亡靈,但本該燈火通明的村子漆黑一片,怎麼看都有問題。
奧洛芬抽出長劍,草叢裡沒有昆蟲鳴叫,全黑的夜晚靜的可怕。
羅伊回頭,一直跟在後面的西希莉婭不知在什麼時候沒了蹤影。他有些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很明智的選擇沉默。
奧洛芬沒有往前走,拔劍後就站定不動了。羅伊眼珠咕嚕咕嚕直轉,四下掃視卻什麼也沒發現。村子融在夜色之中,死一樣寂靜,完全看不出有人居住的跡象。
輕微的悉悉索索聲從其中一間木屋傳出,接著,門開了,走出一箇中等身材的男性。藉助著微弱的星光,羅伊看清對方的穿著一件及地黑色的長袍,胸前閃亮亮的閃電徽記讓他的記憶瞬間倒回村子遇襲的那一晚。
黑袍的法師甩動手指,將死亡之火灑向無還手之力的村民,那個人的胸前也有這樣一枚閃電徽記。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羅伊一步步走向站在村中空地的男法師:“就是你嗎?襲擊洛伊村的傢伙!”
“原來是那天的漏網之魚……”法師傲慢地轉身,輕蔑地看著只及自己胸口的瘦弱少年;“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見習牧師。”
“由我來做你的對手吧。”奧洛芬大步上前,將羅伊拉向身後的同時,也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傭兵嗎……”憑藉著法術加強的視力,法師看見別在戰士胸口的三角徽章,依然傲氣不減地冷哼:“就憑你一個傭兵,也想……”
話沒說完,法師臉色大變地連退數步。奧洛芬的劍刃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劍刃變成了金黃色,耀眼而不刺眼。
“聖殿騎士!”
驚呼的同時,法師甩出幾枚火球,分左右上三個方向拋向奧洛芬以及被他護在身後的羅伊。
“防禦結界!”眼見法術襲來,羅伊低聲輕念,瞬間就張開一個三角型的小型結界,將他和奧洛芬罩住。沉悶的砰砰聲接二連三響起,火球被抵消的同時,結界也一併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