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評判是非對錯?”阿爾話鋒一轉,把一直做壁上觀的各派代表拉下水:“路維斯剛為抵禦亡靈的入侵戰死,身為同盟的伊斯梅爾就以炸燬河壩要挾南方議會臣服,這樣的行徑與落井下石有何區別?若是路維斯與你們一般無恥,在面對第二帝國的侵襲時一走了之,讓亡靈長驅直入進入內陸,女王陛下也不可能站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與我爭論了。”
南方議會的議席爆發出鬨笑聲,女王面色一白。萬萬沒料到阿爾會如此直白,半點顏面不給。
禁衛軍隊長怎肯讓女王面對如此羞辱,隨著他的一聲大喝,一同進入議事廳的皇家騎士團紛紛長劍出鞘。
“這裡是自由城邦,不是伊斯梅爾。”阿爾笑容一斂,放出的威壓立刻將騎士團壓得無法動彈,“別以為我會顧及顏面,殺這些人對我不費吹灰之力,女王陛下如果還想讓他們護衛你安然返回,最好勸他們不要再有任何挑釁之舉。”
議事廳裡的氣氛陡然一變,代表們緊張地注視場內的一舉一動,伊斯梅爾固然跋扈,可他們亦是對抗的主力軍。女王若是在自由城邦出了什麼意外,在場的他們脫不了干係。
夏拉直視著阿爾,絲毫不為迫人的威壓而壓低一分身軀。強大不僅限於肉體,心靈的堅韌同樣值得尊重,正是這份堅持為她贏得了轉機。
阿爾撤去威壓,一般來說他不喜歡用這種手段逼迫對手,武力的打壓無法換取真正的臣服。既然決定和伊斯梅爾槓上了,他就要讓對方輸的心服口服,用政客們最喜歡的手段。
從死亡邊緣走了一遭的禁衛軍沒有再輕舉妄動,剛才的威壓讓他們徹底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法師有著與其外貌不相符的實力。
令人人窒息的沉寂並未持續太久,笑容再度回到阿爾臉上:“正好諸國代表都在,我們來一次公正的投票吧。”
投票?
代表們面面相覷,不知阿爾想利用他們達成什麼樣的目的。
“反亡靈同盟,是在對抗第二帝國的前提下達成的臨時陣線,本該齊心協力對抗萬物之敵的亡靈,卻因為陣營信仰和利益不停地內訌,死於陰謀的無辜平民與戰士甚至比被亡靈殺掉的還要多。諸位,不覺這樣的犧牲該停止了嗎?”
平板而沒有起伏的嗓音在議事廳裡迴盪,在如血紅瞳的注視下,夏拉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
必須阻止他……不能再讓他說下去。陰謀!他一定在醞釀著什麼陰謀。針對我,針對伊斯梅爾。
“伊斯梅爾作為人類最強大的帝國,非但沒有站在對抗亡靈的最前沿,反而晚空心思拖拖南方議會的後腿。三百年前,自由城邦只是一個連村莊也算不上的渡口,無士兵駐守,更沒有任何伊斯梅爾人定居。”阿爾展開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上面用特殊墨汁寫了一份協議,契約雙方為路維斯與第十五任伊斯梅爾國君,內容正是女王之前與阿爾爭論的同盟約定。伊斯梅爾將整個南境都劃給路維斯,以換取元素的庇佑。
在法術的顯現下,整個議事廳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看到這份被放大的協議內容。夏拉雙眼死死瞪著空中的投影術,連指甲嵌入肉中都沒有覺察。
以各自信仰神靈起誓的契約具有絕對的約束,無法偽造,是真品!還是當年協議的原本,一式兩份,伊斯梅爾所持有的那一部分已經在內亂中丟失,現在鎖在王都城地宮裡的是複製品。路維斯已死,他怎麼會有原本?
“看這兒。”阿爾用手指著協議最後一段,一字一句地念出:“自簽訂之日起,任何一方率先破壞約定,便可視契約便作廢。看清楚了嗎,女王陛下。並非我信口開河,而是伊斯梅爾的先王自己許下承諾,是身為後輩的你不遵守。像伊斯梅爾這樣在盟友遭難時落井下石的同盟,我想各位也不需要吧。”
他想做什麼……夏拉呆滯地看著阿爾雙唇一開一豁,不詳的感覺攀至頂點。
“我代表南方議會提議,廢除伊斯梅爾在反亡靈同盟的席位。”終於,在繞了一大個圈子後,阿爾說出了他的目的。
“確實,同盟不能再這麼內槓下去了。”莫芬的這番論調等於是贊同阿爾的提議。
安吉爾將目光投降了代表風神殿和佈列加託的另一位神官。感覺到他的注視,神官科爾表明立場:“說實話,佈列加託因為地位位置相對靠後,對戰時沒有南方諸國那麼吃緊,可我也贊同大魔導師閣下的言論,再怎麼偏遠,也經不起無休止的內亂消耗。”
傭兵、鍊金、夜刃、夜梟等具有影響力的公會都表示對阿爾的支援,唯有視戰爭為發財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