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撒了手。
他的手掌剛一離開沈漪漪就扭身要大喊,只是尚未及叫出聲響,魏璉便早有準備似的從身後捂住了她的嘴巴,捏著她的肩膀將她一把推倒在冰冷的繚牆上。
“你喊,待會兒我撒了手你也喊!看看到時候王妃是聽你的話還是聽我這個親兒子的。我非得說是你勾引得我,從前那些避之不及都是掩人耳目,你看王妃會不會發賣了你,將你這嬌滴滴的小娘子賣到窯子裡千人枕萬人騎去!”魏璉兇狠道。
小婢子似乎是被他這番陰狠的話給嚇著了,杏眼水潤泛紅,香軟的身子亂顫著抖,不住地搖頭。
“諒你也不敢。”
魏璉笑了笑,放心地鬆開了懷中小嬌嬌的唇兒。
“心肝兒,讓我先嚐一口。”他把臉湊過去,身上還帶著一股子難聞的脂粉味兒。
沈漪漪趕緊別開頭,從他手臂下鑽出去,又被魏璉一把扯住髮髻拉回來,惡聲惡氣警告道:“我告訴你依依,你是我魏璉看上的女人,不管我阿孃要把你送給誰,你都是我的人!”
沈漪漪被揪得頭皮生疼,哭著道:“你放開我,我不是你的人!”
“呦,什麼你的我的,你這婢子看不出來還挺膽大潑辣,”魏璉嘖了聲,“不過我喜歡。”
他倏然在沈漪漪身上一探,不知抽走了什麼,順便摸了把漪漪纖細的腰肢,輕笑道:“今夜午時,我在聽雨閣等你,依依,你若是敢不來……後果自負!”
說罷捏著從沈漪漪腰間探來的物件大搖大擺地離去了。
沈漪漪忙低頭一看,心涼了。
果然是腰間的那方自己親手繡的帕子被魏璉給拿去了,這可怎生是好,那帕子上還繡著自己的名字,若是自己不去聽雨閣赴約,魏璉一氣之下去齊王妃哪裡告發自己對他私相授受勾引郎君,齊王妃會不會真把自己給發賣了?
沈漪漪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而且魏璉一定瘋了!幽會竟然還要選聽雨閣,誰不知聽雨閣是世子鍾愛的撫琴之所,環境最是幽靜,他怎能……怎能如此無恥!
眼看著如今已經月影西斜暮色四浮,再有兩三個時辰午夜就要來臨了,難道真要去赴約?
這一去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沈漪漪愁眉苦臉地回了沁芳苑。
很快,月上中天。
湛露榭中一片寂靜,唯有草叢中螽斯不時歡快地吟唱兩聲,襯得這漫漫長夜愈發難眠。
魏玹身邊的大丫鬟蘭蕙放下簾攏,門口有侍衛小廝們守著,她便放心地去了耳房中休憩。
世子素來於女色一事上很淡,不喜婢女們太過近身伺候,因此夜裡她們只能去一旁的耳房休息,隨時聽侯主子傳喚差遣。
魏玹如往常一般在三更時歇下。
而那做了月餘的夢,如影隨形,今夜自然也沒放過他。
眼前似有云霧漸漸散開。
……
年輕的郎君一身太子常服,容顏清冷出塵,神情淡然,停於雕樑畫棟的碧瓦飛甍之間。
而他身下的草地中跪著的是一年輕美貌的女子,拉著他乾淨的衣襬悽聲哀求,露出一截乾淨白皙如新荔般的藕臂,“殿下,救救妾,求你……”
巴掌大的小臉上淌下兩行晶瑩的淚兒來,溼漉漉的杏眼中滿是對生的渴求。
如此狼狽,卻也是如此的楚楚動人,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那慣常清心寡慾喜愛潔淨的郎君,一時竟也眸色晦暗,沒有責怪美人不懂規矩。
沉默了片刻,他俯身托起女子尖尖的下頜,嗅聞著她身上清淺的幽香,輕啟薄唇,磁沉而沙啞地道:“孤可不是什麼好人,既救了你,可是要收取回報。”
他離得極近,近到兩人的呼吸都紊亂糾纏在了一起,話語中的挑.逗之意不言而喻。
女子細白的臉蛋兒霎時便紅到了耳根子,烏髮雪膚,杏眸似水,宛如灼灼芙蕖盛放般嫵媚動人。
她慌亂地垂下長長的睫毛,顫聲道:“妾身無長物一無所有,但憑殿下垂憐,只要殿下想要,拿去便是……”
只要殿下想要,拿去便是。
也不知是這女子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太過勾纏嫵媚,還是身世悽慘惹人憐惜,早在前幾次,他分明已知這女子是存心勾引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