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更喜歡這樣。”
在周圍驚恐的尖叫聲中,楊豐一臉邪惡的笑容說道。
緊接著他把另一隻手裡的陳知府也扔在了地上,然後踩住脖子,後者的臉被迫始終面朝王好賢,然後看著沒了腦袋的王好賢,還有他原本腦袋位置的那片放射狀分佈的亂七八糟,陳知府嚇得發瘋一樣尖叫著。
“陛下,您不想當著這裡所有軍民問他幾個問題嗎?”
楊豐朝萬曆的馬車喊道。
馬車旁一名護駕計程車兵,立刻摘下了掛在車前的鋼板,然後杜用趕緊掀開裡面的簾子……
“萬歲爺駕到,鳳陽臣民跪迎聖駕!”
杜用喊道。
那些軍民們驚愕地看著裡面端坐著的萬曆。
皇帝陛下已經換上了隨身攜帶的十二團龍加十二紋章赭黃袍,頭戴著翼善冠腰間玉帶……
“陳於廷,你是上一科的進士,朕親自為你做的殿試,算起來你也是朕的門生,朕此刻很想知道,是什麼讓你們這些人如此膽大,竟敢試圖把朕燒死,又在南都造謠說朕已死?今日朕就在此處,你來說說,朕到底是不是朕?”
皇帝陛下怒喝道。
周圍的軍民嚇得趕緊跪倒,就連那些聞香教徒也本能的跪倒。
楊豐抬起了腳。
陳知府大口的呼吸著空氣,緊接著他頗有些艱難的站起身,重新向著萬曆行禮,算是以這種方式承認了皇帝是真的,這樣算他倒也頗有幾分氣度,沒有跟潑婦般糾纏不清,只不過他臉上卻帶著一絲冷笑……
“陛下,這位是何人?”
他指著楊豐說道。
“此乃開原伯。”
萬曆說道。
“可是率領兵變士兵攻破皇城,逼迫陛下出宮,在陛下面前摔死薊遼總督孫礦,當眾毆打兵科給事中,又逼迫陛下封官賜銀者?”
“呃?”
萬曆看著楊豐。
“對,都是我做的。”
楊豐絲毫不以為恥的說道。
緊接著他看了看那些驚愕中的軍民們。
“當官的欠餉不發,還想殺人滅口,咱們兄弟們是不是應該綁送進京?這鳳陽乃是太祖龍興之地,太祖的舊制都還沒忘了吧?這大明是太祖的天下,咱們照著太祖大誥做,難道還有錯?既然太祖大誥准許的,那咱們兄弟綁送總兵王保進京伸冤是不是應該?”
他說道。
“是!”
“對,就得這樣!”
……
周圍計程車兵們,無論之前屬於哪一方的,立刻都同仇敵愾了。
這種事情必須同仇敵愾,說到底當兵的最恨這個,此刻一看開原伯立時就光輝了許多。
“那這些狗官官官相護,不但不幫咱們伸冤,還設計伏擊,試圖同樣殺人滅口掩蓋他們收王保賄賂,甚至調動大軍試圖剿滅,把我們三千多兄弟全殺了,這樣的狗官該死不該死?咱們無處伸冤,是不是該進京敲登聞鼓?那些狗官調動兵馬阻攔,不讓咱們進京,咱們是不是該和他們打?”
楊豐喊道。
“應該!”
所有士兵異口同聲的回答。
這下子看開原伯,真就是無比高大的英雄了。
楊豐笑著看了看陳於廷……
“陳知府,你繼續!”
他說道。
跟他玩煽動情緒?
簡直是自不量力!
“陛下,臣想知道,在京城以夾棍拷掠勳貴,甚至夾死武清伯者,是否此人?”
陳於廷冷笑一聲,然後繼續質問萬曆。
萬曆示意楊豐回答。
“對,是我乾的,兄弟們都知道武清伯家多少銀子嗎?
四百萬兩,這光是金子和銀子,還不算他家的房產,田產,他家一座園子就趕上半個鳳陽城,身為陛下的親舅舅,才不過二十多年,就從一個平民百姓有了這般家業,還不是陛下給的?可陛下缺銀子時候,才找他借五十萬兩,他都寧死不借。
兄弟們是夾他了,也的確一時失手把他夾死了。
聖母皇太后都說了,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兄弟們,聖母皇太后,他親姐姐都原諒我們了,你又算個屁啊!
至於勳貴我也夾了,只是一個也沒夾死!
大明朝養了他們兩百多年了,如今陛下缺錢,找他們幫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他們的一切不是大明皇帝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