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衍聖公都以大義覺迷錄謝罪,爾等卻何故糾纏不清?”
萬曆說道。
周圍軍民一片恍然的議論聲。
這可是皇帝親口說的,那這就是真相了,真相就是一臣陰謀弒君,然後失敗南逃,故意散播謠言說皇帝被殺,並且帶著皇帝的弟弟南下,在南都哄騙南都群臣,擁立皇帝的弟弟繼位。現在皇帝親自跑來,向天下百姓證實,自己並沒有死,還活的好好的,那這再糾纏下去真就只能說是逆賊了。
至於殺些大臣……
他是皇帝啊!
他殺些大臣關老百姓屁事,老百姓閒得蛋疼了替那些官老爺們操心?
這年頭大臣們一個個排隊砍頭有冤枉的,隔一個砍一個絕對還得漏網一大堆。
再說沒聽見皇帝都解釋了,是皇帝想讓勳貴捐款,免得再向老百姓收稅,這些大臣不幹,跑去威脅皇帝,才被皇帝一怒之下殺了的,多麼好的皇帝,先想著百姓而不是勳貴,寧可找勳貴募捐也不加稅。這樣的好皇帝居然還反對,還攻打皇城,還引寇入關,還放火燒死他,這簡直喪心病狂,這樣的逆賊死了活該!
叫你們不幹好事!
“陳知府,陛下說的可清楚?
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要不然咱們繼續辯論辯論,你應該還想問我在順天府荼毒士紳什麼的吧?趕緊問,趕緊問,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解釋了,楊某這個人雖然出身寒微,但自問行事問心無愧,我做事都是為了大明,為了陛下,對得起自己良心!”
楊豐的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在一旁說道。
“哼!”
陳於廷冷哼一聲。
辯論個屁,真要是扯出他打土豪分田地,那這裡的刁民們還不得瘋啊?
他又不是傻子。
其實他們對楊豐早就進行過研究,很清楚這個禍害的真正威脅,什麼萬人敵的武力都不重要,再能打也扛不住火槍,鳥銃都得靠盾牌,真要是弗朗機一炮照樣轟成渣渣。但就是這個打土豪分田地,讓所有人不寒而慄,甚至都找不出對付的辦法,只能寄希望於江南百姓深受聖賢之道薰陶,不至於像北方那些刁民一樣道德淪喪。
然而……
對於這一點他們真沒有自信啊!
實際上江南各地的奴變,佃變甚至比北方更頻繁,刁民這種東西是無分南北的啊!
所以,這種事情堅決不能和他辯論。
“不問,你為什麼不問呢?你問問嘛,我一定回答的,真不問了,那也就是沒有可問的了?那你這罪可就得好好說說了,在之前留守司衙門裡面,你已經認出了陛下,但卻在出來之後,又帶著王好賢這種妖人,跑來公然弒君,這死罪可就少不了了。”
楊豐說道。
緊接著他轉頭向萬曆……
“陛下,這逆賊公然弒君謀逆,臣請就地誅殺以示天罰!”
他行禮說道。
萬曆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陳於廷。
“準!”
皇帝陛下說道。
然後他微微嘆了口氣,重新放下了簾子。
他知道,自己和江南群臣們,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從此往後他這個昏君的身份就徹底定性,大明朝曾經的君君臣臣也不復存在,未來的他也只能繼續綁在楊豐的戰車上,給他做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傀儡。
外面楊豐直接把陳於廷踢翻,旁邊士兵遞過一把長刀……
“陳知府,臨死之前你就真的沒什麼話說?沒什麼遺憾,沒什麼問題再問問我?”
楊豐雙手拎著刀,不無期待地說道。
“某隻恨身為一介書生,不能為國鋤奸而已!”
“你們為什麼都說我是奸臣呢?我所做的一切哪些不是利國利民,在我掌權這一年多,沒有你們江南的漕運,都能讓北方吃上飯,去年一年順天府各地墾荒三百多萬畝,今年就連天津海口的鹽鹼灘都能變良田。我就想問問,你們這些飽讀詩書的才子們,有哪個能做到這樣的成績?你們治下哪個能讓老百姓吃飽穿暖?”
“閣下自誇之時,可想過那些被你冤殺計程車紳?”
“呃,那咱們就得好好說說了!”
楊豐瞬間就來了精神,連人頭都不顧上砍了。
陳於廷也在瞬間清醒……
“欲殺則殺,不過一死而已,何用多言!”
他憤然說道。
差點被這個混蛋設計了。
“殺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