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開原伯但有吩咐,老朽無不從命。”
衍聖公毫不猶豫地說道。
楊豐示意那些錦衣衛都出去,後者茫然的離開,然後這間刑室裡就剩下了楊豐和衍聖公,後者戰戰兢兢的看著他,明顯感覺到了不妙。
“第一,你要上表怒斥奸臣,尤其是那些南逃的,他們挾持潞王,還散播謠言說陛下駕崩,潞王繼位,這種大逆不道的逆臣,你必須與他們劃清界限,讓天下都知道他們是逆賊,不要聽信他們的謊言。”
“老朽這就寫!”
“第二,你要對之前在山東,被逆黨脅迫的事情,原原本本做個交待,最好寫的細緻些,讓陛下明白你是被迫的,然後編成小冊子上奏陛下,請陛下下旨刊印在民間散發,連名字我都給你想好了,就叫大義覺迷錄。”
“老朽自然是要寫的!”
“第三……”
楊豐笑容詭異的看著衍聖公,後者都被他看的渾身發毛。
“衍聖公,我其實也有一顆文藝的心。”
楊豐突然頗為羞澀的說道。
“呃?”
衍聖公目瞪口呆。
“我雖然出身寒微,但一直好學不倦,哪怕身在關外苦寒之地,依舊不忘每日研讀聖賢典籍,我也很勤奮的,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行事如此偏激,那不是我生性狂悖,我其實是一個很溫文的人。但我在關外苦寒之地研讀聖賢典籍時候,越看越發現這天下儒生的路走歪了,而且完全偏離聖賢本意,簡直就是讀聖賢書讀上了邪路。
真的,就如今這些儒生,孔夫子活過來都能氣得砍死他們。
我越研讀越著急。
我急啊!
所以我才入關。
我想的就是把他們拉回正途,讓他們做一個真正的聖賢弟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搞的簡直不堪入目,這樣也就能讓大明恢復朗朗乾坤了。
這是我的真心話。
我沒跟任何人說,今天是見著衍聖公,見著孔聖之後,我才終於得以傾訴衷腸。”
楊豐一臉憂國憂民的真誠說道。
“開原伯果然深明大義。”
衍聖公顫巍巍說道。
估計是被他這浮誇的演技給雷的。
“所以,我想請衍聖公幫我。”
“呃,老朽如何幫開原伯?”
“很簡單,我準備請陛下設立國學研究院,衍聖公自然是院長,然後衍聖公對天下儒學一些叛經離道的行為進行匡正,對聖賢典籍進行最權威註解,這樣以後就不會出現走上邪路的情況了。”
“開原伯,老朽雖然是衍聖公,但才疏學淺,難當此任啊!”
衍聖公顫巍巍說道。
這回是真哆嗦了。
做衍聖公如何才能始終受天下儒生尊崇?
閉上嘴!
做好一個牌位就行。
牌位不能開口,牌位就是牌位,牌位開口那就是妖異了。
衍聖公不能對儒學有明確態度,甚至最好連儒學的文章都別寫,平常寫個詩詞裝逼就行。
因為天下儒生幾乎每個人都對典籍有自己的研讀,如果他明確表態,那麼以衍聖公的這個身份加成,就會被利用來攻擊別人,然後他就成了眾矢之的,他表態越多,得罪的儒生也就越多,然後這些儒生就會攻擊他,最終會扒他的皮,說到底衍聖公這個名字下面的髒東西多得是。
一扒肯定都是屎!
他做牌位。
大家就把他當個牌位尊奉著。
他敢開口,那這個牌位就動搖了,甚至會被砸翻,只要他得罪的儒生足夠多,這一天是必然的……
他的冷汗一下子冒出來了。
這傢伙用心極其歹毒,想想就知道他會逼著自己說他想說的,按照他的意思解讀典籍,可以說就是用來攻擊天下儒生的,絕對不能屈服,這不是錢的事,這是要讓他自掘墳墓,讓他成為天下儒生的公敵。
“衍聖公,我是很真誠的請你。”
楊豐微笑著說道。
說話間他又引燃了那根火媒。
“開原伯,您放過老朽吧,老朽願意再捐四十萬兩。”
衍聖公哭著說道。
“晚了,我已經開口請你了,你就必須得答應我。”
“開原伯,啊……”
衍聖公還沒說完,突然就驚恐的尖叫一聲,拼命掙扎著試圖站起。
楊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