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門。
守門的京營營長陳義默默看著遠處的火光。
這時候所有城門都已經由京營接管了,每座城門一個營,平日分成三班倒輪番防守,都是一班執勤,也就是在城牆上巡邏警戒,一班戒備,也就是在藏兵洞內休息等待輪換,一班真正休息,也就是在自己家。
每個營六百人。
六個時辰輪換一次。
隨時保證城牆上始終有兩百直接能投入戰鬥計程車兵,還有兩百可以最短時間投入支援的。
這個數字是防守一座城門的最低限度。
畢竟這樣一座城門很大,主城門,甕城城門上的閘樓,作為防禦支撐的巨大箭樓,全都需要大量士兵,兩百人甚至真要是戰鬥,都不一定能夠那座箭樓使用的。不過這時候的防禦體系也不光靠他們,後面還有無數隨時可以動員起來的紅巾軍,只要城門遭到攻擊,這些紅巾軍會在最短時間內集結起來,然後登上城牆保衛自己的家園。
真正的全民皆兵。
不過這時候最近的思誠坊紅巾軍已經全部趕去救火了。
“陳營長,兄弟們怎麼還不去救火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陳義轉頭向南,在通往南水關的巷口,朝陽門守門太監劉朝正走來,後面還跟著一群僧人,為首的是證因寺主持……
“劉公公,你怎麼來了?”
陳義說道。
這時候各門太監依然都有,而且鑰匙是他們掌管的。
不過夜晚這些傢伙通常都會回去,他們才沒興趣陪士兵在城牆上吹風,至於鑰匙就直接留下了。
“咱家看著火起,怕有什麼意外,就趕緊過來看看,路上正好遇著大師帶著人趕去幫忙救火,就跟他們一起過來了,陳營長,趕緊讓兄弟們一起過去啊,這裡又沒什麼事情。”
劉朝說道。
說完他直接走了過來。
那些僧人跟著他一起,後面的證因寺主持還向陳義行禮。
“也不缺這幾百人,城門終究是職責所在。”
陳義還禮說道。
“那倒也是!”
劉朝笑著向他伸出手。
陳義趕緊從腰上解下鑰匙遞過去。
劉朝才是真正的保管者,現在來了當然要給他。
劉朝笑著接過,但就在接過的瞬間突然抓住陳義的手,還沒等陳義反應過來就猛然向旁邊一閃,而他身後的主持也在同時閃過一旁,緊接著後面一支三眼銃的槍口出現。下一刻那裡噴出火焰,手被抓住的陳義根本沒來得及躲閃,子彈瞬間擊中了他的胸口,他帶著一臉愕然倒下。
幾乎就在同時,跟隨主持的那些僧人手中,數十支三眼銃同時噴出火焰。
陳義身旁那些士兵們猝不及防,在密集的槍聲中成片倒下……
“快,奪取城門!”
後面巷口響起吼聲。
緊接著大批全副武裝的壯漢,手中拿著各種武器從小巷內衝出,直接衝向了登城的馬道。
“快,攔住他們!”
“敵襲!”
……
伴隨著混亂的喊聲,城牆上之前還在看火計程車兵也清醒過來,迅速拔刀衝向馬道口,尤其是那些在城樓上的,緊接著就伸出槍口,伴隨射擊聲,這些衝擊馬道的壯漢紛紛倒下。但這些傢伙明顯都很悍勇,而且僧袍下明顯是重甲,他們手持長刀吶喊著向上,很快登上城牆與守軍展開激戰,倉促迎戰的京營雖然頑強抵抗,但終究數量太少。
他們很快就真正登上了城牆。
劉朝沒有管這些,他低頭看著陳義死不瞑目的雙眼,然後從他手中拿過了那串鑰匙……
“陳老弟,別怨我啊!”
他得意的說道。
緊接著他轉頭看了看主持……
“大師,多謝了!”
他說道。
“為國鋤奸,救陛下於危難,也是貧僧本分。”
後者慈眉善目地說道。
“哈哈哈哈……”
劉朝得意的笑著。
緊接著他走進了城門洞,拿著鑰匙走向前面掛著鎖的城門。
驀然間他停下了。
他彷彿本能般抬起頭,下一刻伴隨詭異的聲響,一個黑影猛然落下,劉公公瞬間就像美式動畫片裡的某些形象般,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矮了下去,緊接著整個人化作無數飛濺的血肉,他那依然拿著鑰匙的手臂,也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