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們不掏銀子,那豈不是對不起太祖?看到南京的孝陵了嗎?你們想去見太祖嗎?所以在極短時間內,弘光朝廷就雷厲風行的搞到了五百萬兩軍費,然後再同樣雷厲風行的迅速撒出去。
大家都有份。
廣東人江西人蕪湖人瓜分了武器,那軍服棉甲什麼的可是蘇松的強項了。
還有軍隊得吃飯,這糧食就得我們湖廣人負責了。
……
動員起來計程車紳們就像全副武裝的白象一樣,驚喜的發現自己真的很強啊!
他們什麼都有啊!
有錢,有糧,有人,要什麼有什麼。
一旦和北方的京城斷開之後,他們竟然彷彿解鎖了封印一般,一下子驚喜的發現,生活竟然可以如此美好。
皇帝就是個傀儡。
原本歷史上的弘光至少還有馬士英為首的軍閥集團,不能算真正傀儡,他要是真正傀儡說不定還好些,就因為不是真正的傀儡,所以才導致南明內部的鬥爭激烈,以至於轉眼間自己把本應該能維持的局面作沒了。
現在的弘光什麼都沒有,連自己都是被綁來的,可以說沒有任何權力,朝廷完全就是文臣們說了算,反而一下子政令通達了。
首輔楊成是蘇州人,內閣大學士分別是廣東人,江西人,浙江人,掌握主要軍隊的是湖廣人,軍隊主要將領是南直和浙江人,而且重新啟用了高攀龍和顧憲成等人,甚至把鄒元標請出,原本還想請王錫爵出山,老王不肯出來,但他兒子王衡卻是國子監計程車子領袖。
可以說一下子眾正盈朝了。
有什麼事情不用管皇帝,眾正們在一起商議就行,反正閣老們做決定,拿給皇帝蓋章,閣老們都兼著尚書,也不用考慮什麼閣部之爭,有國子監這個直通各地的民意渠道,有什麼地方上的不滿也能迅速知道。很快江南士紳和朝廷眾正們都喜歡上了這種全新的生活方式,只要他們想的都能做到,不用再伺候京城裡面的皇帝,不用養活那些藩王……
國家危難之際,所有宗室俸祿全部暫停。
不同意?
你們一群豬還有不同意的資格?
楚王抗議了一下,緊接著第二天楚王府外就聚集了數萬愛國群眾,然後可憐的楚王只能龜縮起來,不但沒能要到俸祿,反而還得掏出捐款。
也沒有那些閹狗搜刮……
南京守備太監都被打死了,剩下蘇州織造,鳳陽守備太監,興都守備太監這些還不是得夾起尾巴,實際上他們不但夾起尾巴,而且還要被逼著捐款,不捐那就只好是跟逆黨勾結然後砍死了。
總之所有的負擔全沒了。
雖然還需要養軍,但問題是養軍的過程,那也是大家發財的過程。
那些銀子又不是江南士紳出的,雖然部分截留的稅款的確是,但主要還是逼著藩王的捐款,從窮鬼身上收的愛國捐,當然,名字肯定不是,實際上各地名字都不一樣,但的確都攤派下去了,還有逼著揚州晉商掏的,抄守備和織造太監撈的,總之江南士紳們是沒掏錢的。
然後透過各項採購全都被他們瓜分。
真的很快樂啊!
可惜快樂總是短暫的……
萬曆二十五年正月十七。
朝陽門。
“該讓他們的夢醒了!”
楊豐全身重甲,站在他的戰車上,看著前方敞開的城門。
而在他身後是列陣的騎兵,而且是清一色的騎兵,總計三萬騎兵在雪後的曠野上密密麻麻排列,陽光下無數旗幟獵獵,鐵甲的反光一片銀色,戰馬和人呵出的熱氣,形成彷彿一片薄霧。
而在騎兵前面是一個個全身重甲的大將。
杜松,榆林尤氏的尤世功,世威,董一元的兒子董大順……
這三萬騎兵除了一萬京營,其他全是各總兵拼湊,都是各家的精銳,杜松親自帶著杜家家丁,他的大同總兵由他哥哥兼職。
隆隆戰鼓聲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著洞開的城門,在那裡面一輛巨大的馬車緩緩駛出,這輛馬車高一丈多,寬近一丈,長度超過兩丈,前面八匹馬拉著恍如一座微縮版的宮殿。而在馬車敞開的車門內,皇帝陛下一身金色鎧甲,威嚴的端坐著,在後面還跟著一連串馬車,第二輛馬車裡就是皇貴妃,甚至皇貴妃的身邊還站著皇子。
也就是福王。
不過他這時候還沒被封王。
鄭貴妃可不敢把他留下,萬一留下這期間暴斃怎麼辦?
御駕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