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聖公起兵靖難?”
楊大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稱呼和後面這個詞連在一起,甚至讓他有一種天雷滾滾的感覺……
“大帥,兵部收到的塘報就是這樣的。”
趙閣老微笑著說道。
“那就趕緊調兵剿滅啊!
唉,居然連衍聖公都不明白我的忠心,為什麼做個忠臣這麼難,我明明是全部心思都在為國為民,他們為什麼總是不理解我呢?他們為什麼都非要說我是什麼逆賊呢?天下寧有我這樣的逆賊?”
楊豐憂傷的絮叨著。
“大帥,那這該如何剿滅?”
沈閣老說道。
“這個是諸位閣老與兵部的職責,我一個帶兵的外臣,就不方便插手了。”
楊豐說道。
“大帥真不管?”
張位疑惑地說道。
“張閣老,我是總督順天軍務,又不是總督山東軍務,只管我自己轄區,不過要是陛下也把山東軍務交給我,我當然願意為國討賊,可既然陛下並未授命我討伐這些逆賊,那我當然不能擅自插手轄區之外。我是一個忠臣,如今這些逆賊就已經誣陷我是逆賊了,若是沒有聖旨就插手轄區之外,那豈不是又給這些逆賊以口實?”
“如此老朽就出票擬了?”
“當然,我又不是閣臣,這種事情用不著和我商量,若諸位閣老沒有別的什麼吩咐,那楊某就告辭了。”
楊豐說道。
“大帥請便!”
趙閣老笑著說道。
楊豐隨即站起身,剛到門前一名親兵就跑進來……
“大帥,前兵部侍郎李松在大城聚眾作亂,突襲咱們的工作隊,已經佔據了大城縣城。”
親兵說道。
“呃,李松,他今年得七十多了吧,這是老當益壯啊,走走,趕緊走,終於有作亂的了,我就說嘛,咱們順天士紳武德充沛,怎麼這段日子都老實了,終於有人站出來振臂一呼了,哈哈哈哈……”
楊大帥明顯都激動到語無倫次的說道。
緊接著他帶著親兵就像趕著去狂歡一樣興奮的走了。
閣老們面面相覷……
“李子節倒是老而彌堅了!”
張位也很意外的說道。
“他那霸道脾氣,萬曆十五年因為瑣事,都能帶著女婿毆打知縣,如今被人如此欺負到門上,又如何能忍得下,不過此事也未必如此簡單,他性子霸道歸霸道,卻是老於軍務的,謀定而動,既然動了手,就必然不是沒把握,此事恐怕他後面還有人。”
沈一貫說道。
李松是張居正時候的遼東巡撫,當年李成梁就是在他節制下。
“不管這些了,如今也算義軍蜂起,形勢一片大好,既然楊豐無暇管順天以外,那咱們就看著好了,給保定巡撫李盛春,河南巡撫荊州土下旨進剿,另外調川貴總督刑玠總督討逆各軍,剩下的教給他好了。增設河南,山東兩總兵,以戚金為河南總兵,起用吳惟忠為山東總兵,再讓刑玠帶川貴土司兵,讓他招撫楊應龍出兵。”
沈一貫說道。
這是一個練兵的好機會,打著討逆名義先練兵。
等練個差不多就真討逆了,只不過討伐的不是衍聖公,而是真正的逆賊。
“但銀子從何而來?”
張位說道。
他當然明白這是好機會,可問題是得掏銀子啊!
“找各地士紳,找那些藩王,他們都有的是銀子,如今楊豐想做什麼他們也都知道了,要麼掏銀子齊心協力除掉這個逆賊,要麼這個逆賊和對付那些勳貴般讓他們上夾棍,他們自己看著辦吧!”
沈一貫笑著說道。
然後剩下幾個閣老們也都笑了。
“衍聖公居然有如此勇氣,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陳於陛笑著說道。
“什麼勇氣,他是被兗州兵備道李日茂綁到濟南的,聽說路上還試圖撞樹,最後李日茂只好把他手腳全捆著,就那麼捆了整整三天才抬到濟南。”
趙閣老笑著說道。
“我就說嘛,這一點不像衍聖公,果然衍聖公還是衍聖公!”
陳於陛忍不住也笑了。
然後內閣大堂內一片笑聲……
而此時楊大帥也正笑著帶領騎兵直奔大城。
至於京城不需要在乎,皇宮,皇城,內城,全都在他的京營控制下,就算城內也是那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