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明朝
工農的鐵拳……
楊豐並沒有誇張,他這次召集的就是工農隊伍。
南京目前的各軍成分混亂,新軍,本地的衛所兵,被俘後吸納的義勇隊,北方南下的京營,全都擠在這座城市裡面。
京營騎兵是他的嫡系,這個肯定是單獨放在最重要位置。
所以這支騎兵直接駐紮皇城,負責保護皇帝陛下,或者說保護皇宮裡面那堆積如山的金銀,而他們的戰鬥力足夠強悍,只要他們在皇城裡面,楊豐就可以放心離開而不用擔心後院起火。但對外作戰就不需要他們了,很快南方就要開始進入梅雨季節,這些北方騎兵水土不服,真要是出去作戰,說不定病死的比戰死的更多。
本地衛所兵是南京城防守備軍,不過他們本質是民兵,皇帝陛下撤銷軍戶後以公社為單位組建的民兵。
不只是他們。
整個南京城內也都已經公社化。
一切仿照京城制度,皇帝陛下直轄應天城,各坊推選委員組建公社自治,開原伯為總理實際上管理應天各公社。
然後全民皆兵。
但這樣的民兵沒有對外作戰的職責,他們就是協助京營城防的。
而新軍和義勇隊重新整編為南京京營,同樣也是按照京城的京營編制,總共組建目前五個鎮,因為都是步兵,所以每個鎮一萬五千人,總兵力六萬,這個兵力的確少了些,不過裝備精良士氣旺盛。
這五個鎮直接歸總督應天軍務楊豐統轄。
這才是專門對外的。
而這四個鎮的組成就是工農,破產農民,佃戶子弟,城市裡失業工匠,周圍山林裡面的棚民,礦工,絕對的無產者,其中數量最多的是棚民,也就是失去土地的流民,其次佃戶子弟,而且多數都是南京周圍這些府,尤其是浙江山區和皖南山區的。
失業工匠則以環太湖這片工商業城市為主,比如原本蘇州義勇隊就全是那些失業的機工。
這時候蘇州大半個城市都是紡織廠。
小的織戶,就像個體戶一樣,家裡有幾張織機,一家人買棉紗織布然後再賣棉布買糧食,大的豪紳工場,這個就是真正工廠化了,甚至就是幾百數千張紡織機的工場都有。
比如當年的徐閣老家。
那就是已經邁入大資本家行列裡的。
同樣這種大規模紡織業的環境下,失業工人就是必不可少的,因為人口眾多土地都種桑棉,導致糧食供應嚴重不能自給,必須大量從江西湖廣這些產糧區購入。這樣那些工人,一邊受士紳僱主的剝削,一邊受奸商的壓榨,那日子過的什麼樣,看看民國時候的上海紡織業就知道了。
包身工都是必不可少的。
當然,他們通常稱為僮僕,頂著僱工名的奴隸,大明的普通士紳肯定無權收奴隸,但籤合同的包身工不是奴隸。
哪怕徐閣老也就有權收十幾個家奴,但這不妨礙他的工廠養幾千和奴婢沒有區別的女工啊!
童工更是必須的。
大英帝國都能把自己國家的四歲小孩送到工廠,憑什麼覺得大明計程車紳比大英帝國的紳士們更有節操?
四歲就不能幹活嗎?
大英帝國八歲小女孩都能拉煤車。
江南的問題和北方還不一樣,北方其實有的是土地開荒,就是這些土地產量低,所以開荒之後不夠交苛捐雜稅的,但不收稅就有開荒價值了。
但江南連開荒都沒地方,而擁擠的人口密度,也必然出現這種大規模的無產者。
大校場。
“你們腳下無寸土,頭頂無片瓦,你們的家裡從沒有隔夜糧,每天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想著怎麼活下去,你們每天從不停歇,你們在盛夏的織布機前就像你們的織機一樣不停轉動著,在毒日頭下除草,在隨時都可能掩埋你們的礦洞裡挖煤。
可你們的血汗都哪裡去了。
你們為何每日不停,就像拉磨的驢一樣不停,卻始終只有永無休止的苦難?
為何那些地主士紳卻可以錦衣玉食?
這個世道不公平,你們付出最多的辛勞,得到最少的回報,你們每天流血流汗,卻要把自己收穫的一切都給別人。
這不公平。
而我,來南京,就是要讓一切都公平。
公平,公平,還是他瑪的公平!”
楊豐在戰車上嚎叫著。
他面前五個鎮的京營在校場上排成巨大的陣型,而他的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