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弟,怎麼辦?”
楊豐從房頂一下來,立刻就被幾個主要軍官圍住。
旁邊那個給事中捧著茶杯坐在那裡冷然一笑。
楊豐衝著他也笑了笑……
“等!”
他很乾脆地說道。
徐壽等人疑惑地看著他。
“你們信不信我?”
楊豐說道。
“信!”
“楊兄弟放心,兄弟們就聽你的。”
……
眾軍官紛紛表態。
“那就回去告訴兄弟們,都先安心等著,不要分散開了,也不要去南邊阻擋那些騎兵,就讓他們向前,若後面的人往前頂,那就向前過五龍橋,但切記不要分散,各部保持住隨時結陣。”
楊豐說道。
這些軍官們紛紛點頭,然後迅速分開各自找自己部下。
楊豐卻從旁邊扯過一個交椅,然後在那個給事中旁邊坐下,毫不客氣地自己倒了杯茶,擺出後者同樣姿勢端著茶杯……
“官老爺怎麼稱呼?”
“禮科給事中楊天民。”
“也姓楊啊,咱們這也算一家子了!”
“不敢,楊某可不想與閣下扯上什麼關係。”
“哈,不想也扯上了,你覺得經歷此事之後,那些看你不順眼的御史還不參你一個處置不力?”
“哼,沾上你果然晦氣!”
“來來,既然事已至此,索性咱們就痛痛快快的,你也別端著你那個官老爺的架子了,端著也挺累的,我才疏學淺,對官場不是很懂,你能告訴我這大誥到底是怎麼回事嗎,為何從皇帝到朝廷,就是都不肯說它還管用不管用呢?”
“你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楊大老爺,我就是個商人,從遼東過來的,雖說粗識幾個字,但至今還有不少字不會寫,你覺得我會懂這些亂七八糟的,我是真不懂,我是一個很單純的人,沒有你們那些花花腸子。
我就覺著既然有太祖大誥,那照著太祖的教導做總是沒錯的,可結果一個個卻都跳出來阻撓,還設計襲殺我們,我這種直腸子當然走到底,原本想著進了京城,這總該搞明白了,可京城居然也如此,連皇帝都一樣不肯明說,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把我搞的好迷茫啊!”
楊豐一臉純潔地說道。
楊天民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傢伙的表演……
“演的太假!”
他也很真誠地說道。
楊豐端著茶杯毫無羞愧的哈哈一笑。
“你這廝壞的很啊!
弄了一本大誥就把京城鬧得雞犬不寧,明明心懷不軌,卻拿太祖高皇帝護身,對著陛下和朝廷步步緊逼。
你想幹什麼?
想逼著陛下恢復太祖高皇帝的規矩?
你以為你是誰?
大誥的確不能說廢止,這話陛下也不會說的,大明江山是太祖高皇帝打下來的,陛下江山繼承自太祖高皇帝,公然不認太祖高皇帝的規矩,那就給了各藩和天下人口實,這江山根基就不穩了。但陛下同樣也不會說它還用,若太祖高皇帝大誥還施行,那這大明就真是要亂了,百姓可綁送犯罪官吏,那官吏如何治理百姓?餓死軍卒的衛所將領和軍卒對槍,那天下衛所軍戶全都敢拿著槍去刺死將領,那這天下衛所豈不是亂了?
你想恢復太祖高皇帝的舊制?
你覺得你能鬥得過這滿朝文武鬥得過天下士紳,世襲將門?
你不過是個異想天開的瘋子。”
楊天民冷笑道。
“居然被你看穿了。
對,我就是想這麼幹,可我很好奇,若是陛下真就是確認了,那時候你這天下士紳世襲將門又該如何?”
楊豐說道。
此時南邊的具裝騎兵已經開始結陣向前,同時用手中大棒毆打前方的刁民,南邊外圍就是些跟著湊熱鬧的普通貧民,他們出於對具裝騎兵的畏懼,只能在這些鐵騎壓迫下不斷向北擠壓。而他們又擠壓那些縴夫,後者也只能向北,縴夫又擠壓登聞鼓院附近的戚家軍,戚家軍同樣也只能被擠壓向北移動。
很快他們就已經不得不踏上了原本沒有踏足的五龍橋。
而對面承天門上,大批薊鎮的野戰軍也替換了親軍衛,他們攜帶的弗朗機迅速架起,包括長安左右兩門也同樣由薊鎮軍接管。
一個死亡的陷阱形成。
那些正在越來越擁擠的戚家軍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