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不坐轎子不是也會走路嗎?”
楊豐看著下面那些步行聚集的官員們,鄙視地說道。
首先,他沒做錯……
雖然把一個司禮監掌印兼提督東廠直接炸成重傷,這種方式有些簡單粗暴了,但是,無論朱元璋時候還是後來一次次修改了的,大明在乘轎方面的制度都是明確的,那就內官和武將不行。
另外最多四抬,八抬那是絕對的僭越。
張誠僭越了。
僭越那就是犯罪了。
哪怕司禮監掌印提督東廠也不行啊!
身為大明之忠義,奉太祖高皇帝大誥為行為準則者,當然要抓了去見官,原本這就是個杖責,但張誠身為司禮監掌印,不但不束手就縛,反而指使士兵欲殺害楊豐。那這就是標準的執械拒捕,那大明律上可是寫的明明白白,執械拒捕者登時打死勿論,既然這樣那給他扔個炸彈就完全合法。
絕對合法,楊義士可是懂法律的。
話說他不但抱著大誥,還抱著大明律,一言一行嚴格按照法律來,至於他公然帶兵攻破京城,佔領崇文門與京營激戰這種事情合法不合法……
誰說不合法?
你過來咱們認真討論討論。
不過還真就有人過來跟他討論了,一個穿武將官服正走上馬道,而且老老實實地沒坐轎子,直接步行走過來的。
這時候已經黎明。
京營雖然也算大軍雲集,但實際上一直沒有真正進攻。
事實上他們也沒法進攻。
崇文門那是什麼級別的堡壘,可以說是大明朝最強之一,十二米的城臺,十米的城牆,三十米的城樓,對面幾乎差不多高的箭樓,城牆頂上築壘堵住兩邊,城門築壘堵住,然後整個就封閉起來了。
裡面是戚家軍攜帶來的彈藥和其他物資。
原本會缺水。
可是這不是剛下了雪嗎?
想進攻唯一的辦法就是拿人命往上堆。
如果是普通盜賊盤踞,大家為了富貴也就豁出去上了,可現在盤踞這裡的是大明朝可以說第一號強軍,這是原本包括京營在內,北直隸所有野戰軍的總教導隊。當初張居正主政,戚繼光還在時候,整個薊鎮,包括京營,都是他們負責整訓的,誰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戰鬥力?
那準備用多少人命填?
他們是三千。
就雙方本身的戰鬥力差距,再加上崇文門這個堡壘,恐怕得準備好填進去一萬京營,這個成本哪怕文官也知道有點太大了。
更何況還不一定能打過人家。
他們現在只是盤踞崇文門,暫時還沒有別的意思,要是真激怒他們向外主動進攻,一個突擊衝開京營換到承天門,那這從內閣到六部再到京營系統就準備好都一擼到底吧!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先圍著,然後試試別的解決方案,尤其是看皇帝陛下那裡的意思,但現在深更半夜,還是不要打擾皇帝陛下休息了。咱們做臣子的一定要事事想著皇帝陛下,皇帝陛下的休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所以在張誠重傷被抬走後,包圍這裡的京營反而停止了進攻。
當然,他們絕對不是被楊豐的炸彈給嚇的。
“駱尚志。”
李無逸表情複雜地說道。
緊接著他迎上前……
“將軍!”
他行禮說道。
他們原本的統帥之一,神樞營副將駱尚志,目光嚴厲地看著那些原本自己部下計程車兵們……
“你們都瘋了?”
他緊接著厲聲喝道。
“將軍,我們在朝鮮血戰,也不過陣亡四百兄弟,此番被王保坑殺就三百多,若不是楊兄弟援手,恐怕這三千多兄弟就全死在王保手中,若不能為枉死的兄弟討個說法,我等如何能甘心?”
哨官李信說道。
“那也不能兵犯京城,朝廷自有規矩,有冤屈可以申訴,兵備道,巡撫,都堂,哪個不能申訴?王保濫殺有罪自然有朝廷懲處,爾等衝動之下兵犯京城,有理也無理了。”
駱尚志怒道。
然後一張紙伸到了他面前……
“駱將軍,你說的那些人是不是他們?”
楊豐說道。
這是樊東謨的那份供詞。
“你就是楊豐?”
駱尚志只是掃了一眼,緊接著就厲聲喝道。
“然也!”
楊豐矜持的說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