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荒野啊!”
楊豐站在左安門內,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一片荒野。
蘆葦蕩,封凍的沼澤,大片的禿樹林,零星的幾座建築,絲毫不像京城的京城,在風雪中歡迎著他踏入大明帝都……
“你們是什麼人!”
後面的甕城裡,守門士兵後知後覺般走出房門喝道。
“閉嘴,抱頭蹲牆根去!”
楊豐回頭喝道。
他身後入城的徐壽等人紛紛拔刀指向他們,後面的則直接舉起了鳥銃,那些守門士兵立刻老老實實的抱起頭在牆根蹲下,用驚恐的目光看著源源不斷湧入戰車和士兵。
“我看看這究竟是誰啊,怎麼這麼橫?”
一個尖細的嗓音響起。
緊接著旁邊一座建築裡面,一個穿青袍的無須男子走出。
緊跟著楊豐走進住城門的徐壽,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緊接著手中刀頂在他咽喉,這人瞬間就僵住了,站在那裡哆哆嗦嗦……
“這位公公,我就是這麼橫!”
楊豐轉頭看著這個明顯是太監的傢伙真誠說道。
“蹲牆根去!”
徐壽喝道。
公公幽怨的抱頭蹲下。
湧入的戚家軍士兵迅速左右分開直奔登城的馬道,轉眼間就衝上了城牆,舉著鳥銃踢開城樓的房門,裡面混亂的驚叫響起,很快十幾個士兵和一個軍官也抱著頭出來。而也就在同時,另一批戚家軍士兵則直接把一門弗朗機懟到了藏兵洞門口,裡面的守門士兵緊接著一個個同樣驚恐地抱頭走出。
最終整個左安門輪值的守軍就這樣全都做了俘虜,期間沒有一個抵抗的。
他們本來就是京城各衛的,都是些早就糜爛的軍戶,別說這時候了,再早一百年還能不能打仗都難說,
洶湧入城的戚家軍,迅速完成了對這座城門的控制。
“你帶著左翼的兄弟留下。”
楊豐說道。
他把原本的三營戚家軍編成了八部。
前後左中右五軍加左右翼,另外增加了一個騎兵營……
挑那些會騎馬計程車兵就行。
“他們怎麼辦?”
徐壽問道。
“士兵趕出城讓他們自己繞道別的門回家,至於這位公公,這位公公貴姓?”
楊豐笑著說道。
“奴,奴婢劉賢,左安門守門官。”
公公蹲在那裡陪著笑臉說道。
“你進宮去告訴皇上,兄弟們都是來申冤的,沒別的意思,就像見皇上說說話。”
楊豐說道。
“奴婢明白,奴婢也聽說了兄弟們的事情,那王保的確不是東西,簡直罪該萬死,奴婢這就去奏明萬歲爺將他滿門抄斬。”
劉公公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王保的囚車在前面駛過。
“去吧!”
楊豐揮手說道。
劉賢趕緊要跑……
“走外面!”
楊豐一指城外說道。
劉公公只好和那些士兵一起出城冒著大雪繞道了。
“兄弟們,走!”
楊豐立刻揮手喊道。
入城的大軍在風雪中直撲崇文門。
而留守的徐壽和四百士兵,則迅速在左安門佈防,他們必須控制這座城門,因為接下來那些替他們忽悠孫礦的縴夫和貧民們會陸續趕來,只要這邊進了城,孫礦那裡是不會再管這些人的,他們想進京很容易。
但城門必須給他們開著。
而楊豐等人就這樣在恍如曠野的京城裡面繼續向前,一直走出三四里才終於看到真正的居民區,不過時間已經是傍晚,這樣的風雪中根本就沒人出來。他們暢通無阻地繼續向前,終於看到了真正符合審美的京城,高聳的崇文門城樓直雲,在漫天飛雪中俯視一切。
其實走這裡不是最適合他們,因為進去還得面對內城的街道,最適合他們的是正陽門。
正陽門後面是大明門。
大明門後面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承天門。
承天門前巨大的廣場西側有登聞鼓院,那裡有理論上直達天聽的登聞鼓,任何冤情,只要老百姓想找皇帝訴說,就都可以去敲響。北宋時候京城有人丟了豬也跑去敲登聞鼓,那時候皇帝是高粱河車神,很無語地讓人給了豬價。而弘治年間,幾百名自己解決了,但始終無法入宮的公公嚮往者,跑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