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團和一萬淮揚軍,能守住二十六里長城牆嗎?
再說,人家現在沒有重炮,可從南京調那些威力巨大的攻城炮很難嗎?那東西轟開城牆可就很容易了,丹陽城就是被它們轟開的。
竇知府尷尬的一笑,然後繼續看著對面。
那輛戰車已經從陣型中駛出,很快停在了距離城牆也就百步外,那些淮揚軍炮手看著他們的統領,這樣的距離一炮就解決,但畢懋康卻只是擺了擺手,包括竇知府也沒說話,大家都知道這是誰。
雖然嘴上不承認他。
但事實上大家都很清楚皇帝陛下是真的。
開炮打死他?
弒君啊!
再說打死他也沒用啊!
弘光皇帝早就宣佈他哥哥死了,神宗皇帝牌位早就擺在承天太廟了,殺死他已經毫無意義,最多算打死一個楊豐的傀儡,但問題是楊豐就不缺傀儡,京城還有太子呢,兗州還有福王呢,更何況這時候天下絕大多數地方,還是承認南京的皇帝陛下,打死他對於這些地方來說就是弒君。
弒君這種事情是肯定不能幹的,至少不能公開幹,偷偷打皇帝黑槍可以,當著幾十萬人炮斃皇帝是絕對不行的。
戰車上的皇帝陛下站起身,直接披上了他的赭黃十二章紋十二團龍袍,然後用威嚴的目光在城牆上掃視。
“朕乃天子,爾等非朕之臣民?何故阻朕於城外?”
他威嚴的喝道。
城牆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默默看著皇帝陛下。
“何故無人回答?若爾等以朕非天子,則朕即為大逆,爾等就該開炮,若爾等以朕為天子,就該開門相迎,如今既不開炮又不相迎,到底是何道理?竇子偁何在,你是萬曆十七年進士,殿試之時尚憶否?”
皇帝陛下繼續威嚴的喝道。
竇知府趕緊在箭垛後面往下一縮,生怕被皇帝陛下看見,旁邊士兵看了忍不住都笑。
“此前逆黨散播謠言,說朕已被遼東侯所害,以至於地方百姓多為所惑,今日朕就在此處,爾等可曾辨明真偽,若以朕為偽,那就開炮,若以朕為真,那就開門相迎,爾等可看清楚了。”
皇帝陛下喝道。
一身赭黃袍的他在寶座前還是很有威風的。
“臣已辨明。”
城牆上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趴在箭垛後面的竇知府愕然抬頭,看著他身旁的畢懋康,一時間還沒明白過來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後者衝著他微微一笑,緊接著手中多了一支短槍。
然後那槍口直接頂到了他頭上……
“孟侯欲何為?”
竇知府驚愕的說道。
“取你人頭以換富貴。”
畢懋康淡然說道。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伴隨簧輪轉動摩擦打出火星,槍聲瞬間響起,子彈直接打穿竇知府的腦袋,鮮血噴射中死屍隨即倒下。
城牆上瞬間一片沉寂……
“拿下這些逆黨,開啟城內迎接陛下!”
畢懋康說道。
下一刻那些淮揚軍士兵紛紛轉身,直撲那些都傻了的本地士紳,後者驚恐的尖叫著紛紛逃跑,而那些士兵也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槍聲中他們紛紛倒下,而那些民團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動的,全都在那裡默默看著。很快城牆上計程車紳就死的死抓的抓,而畢懋康頗為唏噓的看了一眼遠處,遠處是那個舉著青龍偃月刀的身影。
“畢孟侯,你這個叛徒!”
一個被抓計程車紳悲憤的咒罵著。
畢懋康嘆了口氣……
“韓兄,畢某是徽州人,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
他說道。
那士紳瞬間無言以對。
就是啊!
這個傢伙是徽州人,他是徽州歙縣的,現在徽州都已經向南京效忠了,他一個徽州人倒戈不是很正常嗎?可為什麼淮揚軍全都這麼聽話,這一萬大軍雖然是畢懋康指揮,可實際上是那些鹽商的武裝,那些軍官都是鹽商親信,他們為什麼也跟著倒戈?
可憐他哪知道,就是因為鹽商們已經叛變,所以畢懋康才倒戈的啊!
“送他上路,他文采不錯,別留著以後寫文章罵咱們。”
畢懋康一指他說道。
抓住那人計程車兵立刻拔出刀,在他悲憤的目光中直接一刀捅進他身體。
而畢懋康則帶著淮揚軍的幾個主要將領,在下面一片歡騰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