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來時候,你們可以把他吊死在樹上。
等著我。
等我再來時候一切都會得到清算。
把你們的賬簿記好,什麼樣的債就要他們用什麼償還,你們流的血,也要讓他們用血來償還。
你們流的淚,也要他們用淚償還。”
楊豐繼續蠱惑著百姓。
他後面那些看著他計程車紳們,一個個就像看著強大而又不可戰勝的妖魔,恐懼,仇恨,但卻又只能繼續卑躬屈膝著。
銀子繼續撒著。
楊大帥繼續蠱惑著百姓。
他們就這樣向前,在萬民叩拜中向前……
說到底楊大帥對浙江目前的瘋狂也很難接受,他至少要逼迫這些士紳以後收斂些。
有這次嚇唬就能有點用處了,說到底這些士紳也知道不保險。
南直隸那些士紳的下場他們也都知道,所有投降的地方,都展開了類似楊豐在桐城所做的,由那些百姓決定是否對士紳進行清算,如果是那些罪大惡極,是真會在百姓的一致要求下打靶的。同樣如果浙江計程車紳們現在做的太狠,真正激起了民憤,那麼萬一最後失敗,連投降都不免一死,這種情況下至少也得收斂到不至於天怒人怨的地步。
這就可以了。
至少今年浙江還不在楊豐的名單上,事實上他短期內顧不上這裡,和北方士紳的仗才是目前最主要的,而且這些士紳的發展並非全是壞事,他們本質上正在從舊式計程車紳向資本家轉變,連宋應昌這些老派官員都看不慣,就是因為這些人正在脫離他們眼中的傳統士紳。
這對於底層來說的確正在遭受新式的剝削,但對於這個國家的發展來說,卻是有益的。
浙江的工廠正在收割全世界的財富。
一座座蔗糖廠,絲綢廠,瓷器廠,茶廠,甚至鋼鐵,造船等等統統都在像春天雨後的野草般瘋狂萌發生長。
連出版業都無比繁榮。
浙江士紳甚至開始生產自鳴鐘,玻璃器皿,連他的望遠鏡都出現山寨版。
自由資本主義在初期的繁榮,在這裡得到盡情展現。
士紳的瘋狂也正是因為沒有了皇權束縛,完全開啟新世界大門後,那種無限光明的未來在展開,他們的每一步都是驚喜,然後不停的驚喜讓他們迅速淪陷在了這個新世界,以至於他們忘記了一切,只剩下發瘋般向前,沉淪在白銀的海洋裡無法自拔。
這也是浙江士紳在他面前表現的如此卑微的原因。
為了能繼續這樣的日子,他們才不在乎顏面,只要能苟安下去,就是讓他們跪著也無所謂。
賺錢嘛,不寒磣!
同樣他們也不在乎掏點歲幣。
他們真不在乎歲幣,一年一百萬兩的歲幣,對他們來說完全不值一提,寧波海關去年一年湧入了超過五百萬兩,這還僅僅是開始,今年光這第一批到達的葡萄牙商船,就給他們帶來三百萬兩。現在整個浙江計程車紳,都在寧波城內等待著這場貿易的狂歡,各種商品都囤積在碼頭,等待和葡萄牙人交易,然後瓜分他們帶來的三百萬兩白銀。
而且他們不僅僅是和葡萄牙人貿易,還偷偷同倭國貿易,實際上浙江這邊一直在和倭國貿易。
至於大明和倭國的戰爭……
那個關他們屁事,他們又不是萬曆朝,偷偷給倭國賣槍炮的都有。
這時候正在朝鮮進行戰爭,實際上準確說正在和李如松糾纏的倭國,正在滿世界購買能買到的武器。
他們在朝鮮掠奪的金銀,很大一部分正透過貿易流入浙江。
資本家嘛!
不給敵人賣軍火的資本家不是一個合格的資本家。
銀子又沒有國界。
楊豐其實也很想看看,這些傢伙最終能發展到什麼地步,這種發展可以說從未有過的,和清末那些完全不同,清末實際上是買辦為主,但這時候可不是,這時候計程車紳是真正對外輸出。
寧波城外。
“我覺得你還是跟我一起走吧,你留下來也很尷尬,尤其是再看到你那些世兄們,似乎劉宗周也是你世兄吧?”
楊豐真誠的說道。
“我要走就走,為何要和你一起。”
方孟式白了他一眼說道。
“難道你現在不是一直跟著我?”
楊豐說道。
“呸,大路朝天,難道只有你走的?”
方孟式紅著臉怒斥之。
然後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