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的三百衛隊繼續向前,不斷將前方蒙古騎兵撞翻踐踏而過,被他們切割開的蒙古騎兵,迅速被洶湧而至的民兵包圍,在無數長矛攢刺,刀砍,甚至炮彈狂砸中倒下,又在無數大腳踐踏中血肉模糊。已經完全被喚醒血脈的民兵們,就像兩百多年前的祖先一樣,在這片祖先為他們打下的土地上,把他們的敵人踐踏在腳下。
“大帥!”
早就從山林沖出的陳宏等人迎上了楊豐。
渾身血色的楊大帥,疑惑的看著他身上那件帶清丈隊標誌的棉大衣。
“你是哪個清丈隊的?”
他問道。
“回大帥,屬下巢縣清丈六隊隊員陳宏,正清丈時候遭遇敵軍,隊長和其他隊員都戰死,就剩下屬下一人,這些是最初參戰的民兵。”
“好,都是好同袍,繼續跟著我,咱們直搗合肥!”
楊豐說道。
說完他走到皇帝陛下的戰車旁,順手拔出另一邊的軍旗。
這輛戰車上兩面旗幟,一面皇帝旗,一面軍旗,就是他那個很有象徵意義的旗幟。
“你,上車,舉著這面旗幟!”
楊豐遞給陳宏。
後者激動的接過,緊接著登上戰車,有些驚愕的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陛下頷首一笑。
陳宏也顧不上給他行禮了,站在原本楊豐的位置上,亢奮地揮動手中旗幟。
而楊大帥拖著青龍偃月刀,吼叫著繼續衝向敵軍,劉福和常立帶著剩下三十幾個民兵,同樣吼叫著跟隨,不過他們其實用不著戰鬥,楊大帥在前面基本上就不會留下還能動的敵人。他們這些民兵需要做的,就是看看還有沒有沒斷氣的再給他們戳一刀而已,然後他們中間戰車載著皇帝陛下從這些死屍上碾過,而皇帝陛下在顛簸中繼續端坐。
他身旁劉宏繼續不斷揮舞旗幟。
周圍是洶湧向前的重騎兵,外圍則是漫山遍野的民兵……
而且數量還在不斷增加,他們旁邊就是滁河,這時候氣候還沒到明末那種連太湖都封凍的嚴寒,滁河在古河集以下常年可以通航小舢板,而這時候民兵區有完善的烽火和報警體系,得到訊息的整個全椒甚至部分滁州,還有南邊和州的民兵都在不斷趕來。
就算從全椒縣城,撐船到這裡也不過幾個小時而已。
而這一帶已經是人口稠密區,光全椒縣就得近十萬民兵。
迅速增加到超過四萬的民兵,再加上第一混成協,就這樣跟隨著他們的大帥和皇帝,向著七十里外的合肥進軍。
他們前面是潰逃的騎兵。
兩千以蒙古傭兵為主的北軍騎兵逃出戰場的不足一千,而且全都成了驚弓之鳥。
他們就像被趕著的鴨子般一片混亂的逃往合肥。
至於他們的指揮官……
“大帥,屬下抓了一個當官的。”
劉福和常立,拖著周兵備走到楊豐面前,可憐的周兵備終究不是那些擅長騎馬的蒙古騎兵,他因為跑得太慢被騎兵營追上,被一劍刺穿肋下墜馬,那名騎兵沒顧上管他死活,直接就那麼衝了過去,然後躺在那裡等死的他,正好被補刀的劉福等人遇上。
“周卿,不想竟在此處相遇。”
皇帝陛下微笑著說道。
後者之前是御史,皇帝陛下很顯然還能認出。
“桀紂,你這個桀紂!”
周兵備奄奄一息地罵著他曾經的皇帝陛下。
“朕為堯舜之時,爾等就忠心了?一個個貪贓枉法,欺君罔上,荼毒百姓之時可曾有一絲忠心?既然爾等以朕為桀紂,那朕就學學桀紂,將這個弒君作亂的逆賊掛到車後。”
皇帝陛下喝道。
那些民兵們還是給面子的,在楊豐目光示意下,趕緊把周兵備拖到戰車後面,拿根繩子拴好。
“走!”
皇帝陛下手向前一揮。
駕車的立刻催動四匹馬,這輛戰車在民兵簇擁中繼續向前,已經重傷的周兵備當然站不住,緊接著就倒在地上,隨著戰車向前拖行著,在拖行中不時發出一聲慘叫,但慘叫聲越來越微弱,很快就徹底沒有了。不過也沒人注意他,這輛戰車沿著官道直奔合肥,而周圍那些原本還在士紳控制下的鄉村青壯們,迅速明白了局勢的變化,一個個亢奮的扛著各種武器衝出。
當然不是迎戰。
他們早就在旁邊看著解放區羨慕很久了,現在終於輪到自己這裡了,當然趕緊拿起武器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