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受紅巾軍的影響小,雖然肯定也有,但卻不足以改變什麼。
至於三山這裡……
就是純粹民兵而已。
董裕在身後那些慘叫聲中,不寒而慄的看著後面悍婦們。
“大帥,大帥來了!”
“大帥威武!”
……
然後混亂的喊聲驚醒了他。
他轉頭看著那個在萬民歡呼中走來的身影……
“董公,這水是不是太涼了?”
楊豐笑著低頭說道。
董裕黯然地蜷縮在漁網裡面,渾身滿是淤泥和水草,甚至還有隻死蝦粘在身上。
“你們就喜歡鼓吹什麼民心所向,如今你看看這周圍,沒有一個士兵,全都是民,我就帶著三百名衛兵,然後整個寧國府,半個太平府,甚至連江北的百姓都跑來跟著我打仗。無論他們是什麼身份,農民,漁民,工匠,甚至給人做工的僱工乃至奴僕,賤籍,統統帶著他們能找到當武器的東西,撐著他們賴以為生的船隻,然後心甘情願跟著我出生入死。
你們搞火船攻擊要用重金招募敢死之士,甚至還不一定有人願意幹。
而我需要的只是一句話。
然後剩下的那些漁民們就把所有該做的做了,他們甚至可以冒著你們的炮彈衝向你們的戰艦。
民心?
這就是民心所向。”
楊豐說道。
他真就只是一句話而已。
然後胡二這些蕪湖本地漁民就去隱藏魯明江等待了。
而上游荻港等地漁民就順流而下了。
至於撞上董總督的那些,其實是江北泥汊河口一帶的漁民。
他們得到號召後,那些威望最高的自己組織周圍漁民,然後直接駕著自己的漁船堆上柴草趕來。
戰爭持續到現在,至少這一帶百姓對楊大帥已經很清楚了,甚至他們都經常載著貨物到南京去貿易,對那裡的改變很清楚,而又在官府壓榨下早就已經忍無可忍,其實就是在等待楊大帥動手而已。現在既然楊大帥已經動手,那哪還需要大帥操心別的,誰不想過上好日子,給子孫後代爭取個好日子,就是拼了命也要幫助楊大帥趕走這些狗官們。
“你們這些刁民,你們都是賊,你們都是賊!”
一個官老爺被扎的崩潰般,癱在那裡嚎叫著。
楊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他們不是賊,那些搶走他們血汗的才是賊,刁民?對你們這些官老爺來說他們的確是刁民,但對他們自己來說,他們這是天經地義。砍了他的腦袋,誰敢說你們是賊,就砍了他的腦袋。”
他說道。
那裡的民兵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很魁梧的立刻扛著一個很寬的大刀上前。
這其實是鍘刀,只不從鍘床上拆下來而已,能把這種十幾厘米寬的大刀當武器也是很有力量了。
“你們都是賊,你們都是賊……”
那官老爺還在發瘋般嚎叫著。
兩個民兵左右按住他,另一個解開他頭髮拽著,那扛著鍘刀的民兵將手中這大刀舉起,緊接著大吼一聲手起刀落,官老爺的人頭墜落,鮮血在火把的亮光中噴射,然後死屍栽倒在地上。
“還有誰?”
楊豐說道。
“你們這些賊,早晚天打雷劈……”
勇士果然還是有的。
“砍了他的頭!”
楊豐說道。
那民兵拎著滴血的鍘刀走過去,緊接著又砍下了這個官老爺的腦袋。
“還有誰?”
楊豐說道。
沒有了,全都老實了。
“大帥,小的都是被趙南星哄騙,求大帥饒命啊!”
“大帥,都是那趙南星,是他謊稱陛下遇害,我等都是被騙了。”
……
然後就變成一片哭嚎聲了。
“一代不如一代了,唐朝讀書人高喊著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宋朝讀書人雖然已經廢了,但至少也有嶽麓書院學生迎戰蒙古騎兵,崖山跟隨皇帝蹈海,到我大明居然才剛剛砍了兩個腦袋,就已經跪下求饒了,再過幾十年是不是投江也要嫌水太涼?”
楊豐鄙視地看著那些跪倒在地上磕頭的官老爺和士子們。
緊接著他從楊虎手中接過刀,然後遞給了面前的胡二……
“會砍人嗎?”
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