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口之前都不算底線。
那麼這種很有可能被截斷後路的情況下,董裕難道首先想的是決一死戰,而不是趕緊跑路?
開什麼玩笑?
要是在宣城決戰還有可能。
畢竟輸了還可以跑。
可在蕪湖決戰輸了就是被切斷退路,就那點江面,甚至楊豐都不用打下蕪湖就能切斷。
無非就是在岸邊找個高地架上大炮而已。
“可在這裡他一樣擋不住董裕逃跑啊!”
吳澤疑惑的說道。
“是啊,可他還天真懵懂的幻想著,自己能在這裡用一場浴血奮戰,感動別人跟他一樣振奮起鬥志,如果他能給咱們造成一點損失,就可以讓董裕相信他們有能力全殲我們,那樣說不定董裕的膽子能大一些。而且退回蕪湖固守,他還怕蕪湖士紳半夜給咱們開門,在灣沚至少不用擔心這種問題,不過他的幻想恐怕終歸是幻想了。”
楊豐說道。
說完他舉起望遠鏡,饒有興趣的看著熊廷弼的陣型。
“他居然也會三線陣?”
他意外的說道。
熊廷弼的一萬三千定勝軍也是三線陣。
一線兵力最多,二線兵力較少,二線左右是少量騎兵,後面三線比二線多,左右還是少量騎兵,中軍大旗在二線與三線之間,左右是號令的鼓角,一線與二線之間也是號令的鼓角,一線後面還有督戰的將領。但他們的陣型不同於紅巾軍的長矛和火槍分開,而是火槍手在前,長矛和盾牌手在後,很顯然是開火後退入陣型。
而且因為是早就準備好的預設戰場,他們甚至在陣前插了拒馬,前面也撒了鐵蒺藜。
至於炮兵在一線最前面。
“回大帥,這是修改了的三才捷陣。”
一名隨行的參謀說道。
“殊途同歸啊!”
楊豐說道。
的確,無論東西方在作戰方式上,最終都會因為火器的使用,走上一條類似的道路。
戰鬥無非就是拼火力的投射量。
一條線就是發揮火力投射能力的最好方式。
但一條線明顯扛不住衝擊,一旦被衝開很容易崩潰,那麼就多設幾條線,而步兵側翼容易受到騎兵攻擊,那就在兩翼都加上騎兵,兩條線不夠就三條,而最重要的火力投射武器自然就是大炮,為了給大炮足夠的射界,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放到最前面。
單純步兵面對騎兵的時候,當然要變成空心方陣。
咱大清都知道這個。
清軍戰場上也有空心方陣。
但無論什麼戰術,戰場上最終還是要變成士兵意志的較量。
“開始吧!”
楊豐說道。
他身旁旗幟立刻揮動。
最前方一門門野戰炮立刻瞄準定勝軍發出怒吼。
就在同時對面大炮也噴出火焰。
雙方加起來超過五十門大炮,就這樣隔著差不多一里路開始對轟,而雙方步兵卻都在大炮後面,默默忍受著敵人的炮彈,這種純粹拼炮手技術的戰鬥,緊接著分出了結果,紅巾軍的炮手碾壓定勝軍。不斷落在己方陣型中收割士兵生命的炮彈,很快讓定勝軍的陣型有些不穩,畢竟他們計程車兵只是為了銀子,哪怕熊廷弼訓練有方,也改變不了這個本質。
熊廷弼的中軍旗幟立刻揮動。
緊接著二線兩翼騎兵出擊,他們直衝向紅巾軍的兩翼,也就是騎兵和步兵火槍手混編線列。
紅巾軍炮兵轉向,瞄準定勝軍騎兵轟擊。
但這隻能是干擾。
後者沒有使用火槍……
定勝軍騎兵是傳統的冷兵器騎兵。
他們端著長矛,就像衝擊古斯塔夫陣型的翼騎兵般,向著這些列陣的騎兵發起衝擊。
紅巾軍騎兵中混編的火槍手立刻瞄準。
定勝軍騎兵繼續向前,距離迅速拉近到了不足十丈。
驀然間紅巾軍火槍手全都扣動扳機,密集的子彈瞬間打的定勝軍騎兵人仰馬翻。
下一刻所有紅巾軍騎兵全部吶喊著向前。
他們一手短槍一手劍,在定勝軍騎兵的混亂中兇猛衝擊,在糊臉的距離對著敵人一槍,然後舉著騎兵劍直刺向前。
混亂中的定勝軍騎兵幾乎被打懵了。
但就在他們後續趕來,準備加入戰鬥時候,那些紅巾軍騎兵卻掉頭就跑,直接衝向他們的火槍手後面,而在他們出擊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