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直隸議事會在真定,這樣一來一往就能拖延些時間,至於最終怎樣還是交給議事會決定,不過議事會那邊估計也很難下決心,說到底目前的局勢還看不出優勢。
那些老傢伙也同樣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天誅國賊!”
驀然間身後一聲怒喝。
他愕然轉頭,就看見張士雅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支短槍,正在對著自己胸前……
“混賬……”
他本能的怒喝一聲。
但就在同時那槍口火焰驟然噴射而出。
下一刻巨大的力量撞擊他胸前,李化龍猛然向後倒,一下子靠在背後的門框上。
他低下頭看了看胸前湧出的鮮血,又抬起頭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張士雅和那支還在冒煙的短槍,嘴裡喃喃自語著,最終無力的滑落……
京城。
盧溝橋。
“哎呦,大帥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九千歲就跟個看見主人的土狗般,堆著滿臉笑容向楊豐行禮,彷彿後面還有一條尾巴在不斷搖晃。
在他身後是大批留守京城的將領。
包括胡懷德,李無逸這些,實際上京城真正說了算的是他倆,軍事上胡懷德負責,其他的李無逸負責,但重要事務由各鎮總兵,各地民兵統制,也就是各州縣民兵旅長湊在一起會議解決。而京城的原本順天公社各個部門,在九千歲領導下負責京城和各地的民政,財政等等,但各地還是有朝廷官員,只不過這個官員只有司法審判權。
地方政務一律由順天公社派出專門的特派員負責指導……
對,指導。
畢竟順天公社理論上只是順天城的,但這些州縣又需要建立類似制度,所以就由順天公社以指導的名義,派出專門的特派員,然後分別負責主持這些州縣的具體事務,而這些特派員只接受順天公社領導,地方官員是無權管的,最終以這種方式把知州知縣們變成了擺設。
因為實在沒什麼油水可撈,一些知州知縣都悄悄溜了,但他們溜了吏部也會重新任命。
規矩不能廢。
這還是大明的京師。
“行,你乾的不錯!”
楊豐笑著拍了拍他肩膀。
九千歲隨著他的拍動,不斷往下矮著。
“聽說你現在都被尊稱九千歲了?”
楊豐說道。
九千歲瞬間就跪下了……
“大帥,都是他們信口開河,小的可不敢當這個稱呼。”
他哆哆嗦嗦地說道。
“沒事,一個稱呼而已,我又不是怪你,你在北方主持大局,自然也需要個讓人敬畏的名號,這個九千歲就不錯,以後可以繼續叫,不用在乎什麼,又不是萬歲!就是萬歲也沒什麼大不了,如今南邊就有人朝我喊萬歲,難道我就真的成萬歲了?人民喜歡喊什麼隨他們的便,人民喜歡的就不用在乎那些亂七八糟,誰還能阻擋人民表達他們的喜好?”
楊豐笑著說道。
這時候南方人民的確很多喊他萬歲的,但這個也沒什麼大不了。
皇帝都沒說什麼呢!
九千歲趕緊陪著笑臉附和……
說起來他一個太監,不考慮後代,不就是活著時候求個心理滿足,所以他其實也很喜歡這個九千歲的稱呼,最初的確是一些手下哄他開心,但一看他不拒絕那就立刻傳播開,然後大家就都這麼稱呼他了。
但真的就是個稱呼。
“走,咱們趕緊進城,還得去覲見聖母皇太后和太子殿下。”
楊豐說道。
說完他徑直走過盧溝橋。
但就在同時,後面一名報信的騎兵疾馳而來,原本是要衝過去,但一看這邊連九千歲都在,立刻下馬直接跑過來,到李無逸面前遞上急報,後者隨即拆開看了看,然後一臉凝重的走到楊豐身旁……
“大帥,涿州第二鎮總兵李信報告,保定民變,益津書院生員張士雅刺殺保定巡撫李化龍,保定士子佔領巡撫衙門,並以巡撫官印,向各地下令起兵造反奉弘光年號。”
他說道。
“啊,這真是武德充沛啊!”
楊豐立刻笑了。
就是嘛,天誅國賊這種事情不能只有河南士子會幹!
不過李化龍也是挺倒黴的,邢玠至少還沒搭上性命,但他卻連性命都搭上了,但對於他的家族來說,這倒是一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