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
楊朝棟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一動不動。
“回去告訴楊應龍,要麼他來見我,要麼我去見他。”
楊豐說道。
“相國,家父實在是墜馬傷足?”
楊朝棟陪著笑臉說道。
“那就是要楊某去見他了?”
楊豐說道。
楊朝棟低著頭。
“相國,播州道路艱險,相國若去難免要耽誤時日,不如先去巡視各地,等相國回來時候楊宣慰的傷想來也就好了,那時候自然要前來為相國送行。”
一旁同樣前來迎接相國的酉陽宣撫使冉躍龍趕緊說道。
他們這些小土司的確不在乎,畢竟楊豐要動手也不可能對他們這些小土司下手,楊應龍這些大土司的確不太敢來,萬一被楊豐趁機拿下,那可就悔之晚矣。可他們這些小土司根本不怕,因為楊豐一抓他們,那就等於告訴楊應龍這些人趕緊準備反抗,所以他們反而是安全的。
楊豐真想解決土司,只能是對著大土司動手,然後逼迫他們這些小土司投降。
楊豐沒有理他。
冉躍龍訕訕退到一旁。
“我說的你可聽清?”
楊豐說道。
“相,相國,家父的確傷足。”
楊朝棟說道。
“傷足何如傷頸?”
楊豐陰森森的說道。
“呃?”
楊朝棟茫然了一下。
很顯然以他的知識水平並不足以理解。
“把他吊在城門前,直到他理解這句話為止。”
楊豐說道。
楊虎一揮手,那些警衛士兵立刻蜂擁而上,楊朝棟部下發現不對,一個個紛紛拔刀,但緊接著就被周圍無數燧發槍瞄準,他們立刻老實了。
“把他們一同吊起來!”
楊豐說道。
然後連楊家那些士兵也一起被按住。
文化水平明顯高出一些的冉躍龍趕緊湊過去給楊朝棟解釋。
“相國,相國,晚輩已經懂了,晚輩已經懂了。”
楊朝棟趕緊喊道。
“懂了?懂了也吊著,什麼時候你爹到重慶,什麼時候放下!”
楊豐說道。
然後楊朝棟傻眼了。
播州距離這裡至少五百里,光送信就得一天啊!
要是他爹過來沒有五天根本不可能。
吊五天五夜?
那會要他的命的。
楊豐沒有再理他,徑直在那些土司和地方官員簇擁下,沿著向上的大路走向高據頭頂的朝天門,接下來他將開始對四川的改革。雖然他其實對四川分田地沒多大熱情,但問題是老百姓都等著,他也不能讓百姓失望,所以這裡還是一樣吧!四川計程車紳們已經放棄抵抗,這些年裡能轉移的都轉移了,只有轉移不走的土地,同樣能轉型的也都轉型了,留下的都不是依賴土地為生。
這時候重慶就是重要煤炭輸出港,每天向下遊的運煤船絡繹不絕。
同樣四川依然是大明最大的硝產地。
江油的硝洞甚至都已經挖到了幾百米深,源源不斷從洞穴深處開採出的硝,支撐目前整個帝國越來越大的火藥消耗。
這個被忽略了十幾年的省份,在十幾年裡悄然自己完成了一切,而且毫無波瀾,現在就像瓜熟蒂落般等待楊豐接收。
後面的秦良玉看著被捆起的楊朝棟,隨即朝身旁的部下說了幾句,後者趕緊轉身以最快速度上船,很顯然是去通知楊應龍了。不過楊豐並不關心,反正楊朝棟還是要吊在城門等著,至於需要吊多久,這個就看他爹的速度了,從重慶送信走驛站到遵義,差不多得一天半。
至於楊應龍得多長時間到重慶那就只能看他對這個兒子的重視程度了。
隨著楊相國步入朝天門,楊朝棟和部下也在城牆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