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明朝正文卷第四四四章大明之思想啟蒙然而在鄒元標激動的吼聲中,風向卻彷彿一個玩弄他感情的拜金女,看到他銀行卡上數字的清零般,突然又來了個神轉折,原本已經幾乎淹沒了街壘的硝煙一下子倒了回來,轉眼又淹沒了楊漣等人……
“呃?”
鄒大儒瞬間傻眼了。
下一刻伴隨著對面雲南土語的吼聲,炮聲接連不斷響起。
那些帶著硝煙衝出計程車子們正好面對了近距離的霰彈,那片代表著儒家重新振作起來的青色,在霰彈的呼嘯聲中瞬間結束了衝鋒。
所有人全倒下了。
他們變成了一片堆積的青色死屍,在本來就屍山血海一樣的街道上,堆積出新的顏色,其中甚至還有幾個沒死透的,在裡面如蟲子般扭動著,他們的哀嚎也在街道的牆壁間迴盪著。
不過楊漣因為身上的鎧甲保護,倒是沒有被霰彈打死,畢竟他這種主要將領的鎧甲都是最堅固的,尤其是胸甲都是以擋住短槍子彈為標準,而這些野戰炮也沒用大號霰彈。此刻作為唯一一個倖免的,他彷彿一個悲壯的勇士般,低著頭手拄著他的佩劍單膝跪在屍山血海中,全靠著這柄劍支撐著身體的重量……
這佩劍還是很結實的。
實際上這種目前流行的劍幾乎和苗刀一樣沉。
重量超過三斤。
與其說是把劍,還不如說是一把帶單刃的錐子,沒有什麼別的優點,就是足夠結實,能靠著戰馬的衝擊直接刺穿鎧甲而不會折斷。
當然,手腕會不會折斷就全憑本事了。
而在他背後原本那些跟隨衝鋒的定勝軍也停下了。
他們一個個端著上刺刀的鳥銃,站在那堆青色的死屍後面,驚愕的看著街壘方向……
“殺啊,快殺啊!”
楊漣跪在那裡吼叫著。
不是他不想起來,其實是他腿中彈了,這時候還在劇痛中沒緩過來。
這也是他一直低著頭的原因。
但他身後的定勝軍無一向前,而他對面的御營也沒開火,多少有些茫然的他艱難的抬起頭,對面的御營後面一頭大象緩緩而來,在大象的背上站著一個全身包裹在銀色鎧甲中的人。而這個人手中還有一面很大的盾牌,另外一隻手中是造型霸氣的青龍偃月刀,就這樣一手一個站著那裡儼然天神下凡般,用那面甲後的威嚴目光俯視著他們。
當然,這個人不重要。
大家都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必然會出現,敢打下去就是做好了面對他的準備。
再說他就算這套裝備又能怎樣,一樣扛不住野戰炮。
但重要的是大象旁邊還跟著一個人……
“爾等不認得熊某,還不放下武器,陛下有旨,定勝軍哨長以下,凡繳械者皆赦免。”
那人緩緩說道。
“熊大帥?”
“是熊大帥,他沒死?”
……
楊漣身後計程車兵們看著突然出現的熊廷弼,一個個茫然的議論著。
定勝軍可是熊廷弼從無到有建立起來的,可以說從一開始,這支軍隊就是以他為主帥。
哪怕這些士兵都是地方士紳武裝,那也是一直在他指揮下,包括日常的訓練調動演習統統都是由他負責,而為了造神以確保士氣,那些士紳們也是不遺餘力的宣傳他,向士兵灌輸熊大帥的光輝形象。
他在士兵心中的威望是無可比擬的。
“熊芝岡亦與這逆賊同流合汙?”
楊漣深吸一口氣,忍著腿上的劇痛冷笑道。
“文孺,你我也算情同手足,當日向熊某扣動扳機時,不知是何感想?”
熊廷弼嘆了口氣說道。
好吧,當初給他背後一槍的是楊漣。
雖然不是楊漣親自動手的,畢竟這種狙殺需要點技術,但的確是楊漣在那裡指揮的,熊廷弼倒下前看到的就是他。
“閣下一心降賊,某為國鋤奸而已。”
楊漣傲然說道。
這時候了也沒有必要抵賴。
再說這件事在定勝軍高層內部也不是秘密,甚至也不是他一個人搞得,當初就是定勝軍這些主戰派將領們,不滿熊廷弼的投降路線,所以湊在一起搞了個天誅國賊。然後選擇熊廷弼去找楊豐談判的機會動手,這樣就可以栽贓給楊豐,以此煽動起湖廣士紳的怒火,推動整個湖廣對楊豐的抵抗,而且他們也成功了,只不過後來皇帝北上了。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