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乾綱獨斷後毫不猶豫地同意了會盟。
當然,他有個條件。
“明年?”
楊豐看著李鳳。
李公公就是皇帝陛下派來的使者,或者說廣州逆黨首腦王錫爵派來的使者。
雙方這個互相的認知問題不能馬虎了。
在應天這邊看來是不存在廣州朝廷的,那只是以王錫爵為首的逆黨,挾持皇帝在那裡挾天子以令諸侯,但凡忠臣義士都不能承認的,而在廣州那邊看來也不存在楊相國幕府,這裡只是應天京營兵變挾持皇貴妃,福王,公主,然後假稱公主攝政以蠱惑民心的。
至於楊相國……
假的。
遼東忠武王楊豐早就已經在京城遇難,死人怎麼可能做相國。
所以在廣州朝廷那邊,這場會盟可以解釋為皇帝陛下寬仁,念及京營此前有功所以給他們個機會。
有個解釋就行。
大家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不會在意這種細節的。
“稟相國,王閣老的意思是,今年時間倉促了些,畢竟我們的兵馬北上路途遙遠,況且這也要入秋了,北風一起,海運也走不了,不如到明年,明年八月我們的兵馬海運北上。”
李鳳畢恭畢敬的說道。
“這樣啊!”
楊豐沉吟了一下。
很顯然皇帝陛下這麼短時間無法訓練出可靠的軍隊。
畢竟他也是剛剛掌握政權,就算有著一肚子新思想也需要時間付諸行動,更何況會盟失敗還是要打的,多爭取些時間就是多些準備時間。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改為明年十月,也免得你們狗急跳牆危及陛下。”
他爽快的說道。
他才不擔心皇帝陛下那邊,後者怎麼蹦躂都是沒用的,就算皇帝也開始效仿京營戰術也沒用,這種戰術的關鍵又不是戰術問題,不解決士兵的戰鬥意志問題什麼戰術都沒用,哪怕給皇帝陛下換成燧發槍也一樣。在機槍出現前,士兵的勇氣和單兵素質才是戰場上決定性的因素,同等數量計程車兵交戰,哪怕裝備稍微差些,士兵的勇氣和素質也足以彌補差距。
甲午時候的倭軍表示,我們拿著單發老村田,也沒妨礙暴打咱大清那些拿著九響毛瑟的……
啊,咱大清連機槍都有。
“多謝相國。”
李鳳趕緊說道。
“去宮裡看看吧,你也是宮裡老人了,皇貴妃還想見見你!”
楊豐隨即把他打發走了。
緊接著他的妖妃從屏風後面就跟個陰謀家一樣走出來,很不客氣的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覺得咱們應該讓皇帝陛下一直待在廣州。”
她說道。
“不要胡說,我是忠臣。”
楊相國說道。
“忠臣?忠臣就穢亂宮闈?”
“呃,你不要憑空汙人清白,我的確去皇貴妃那裡比較多,但那都是皇貴妃召見商議大事,畢竟皇貴妃才是會盟的主持。”
“啊,我也沒說皇貴妃啊,我以為你是盯上哪個宮女呢!”
“調皮!”
楊相國拍了拍她的後背。
當然,這種事情無足掛齒,估計攝政都知道,但在皇家這種事情不值一提,誰都清楚肯定是皇貴妃先勾引相國的,現在皇貴妃的處境尷尬,一邊是婆婆和大婦要把她弄回京城然後罐裝,一邊是最大的保護人遠在廣州,難免急於尋找新的保護,她現在一無所有,也就只有這種方式了。
但這種就是個利益上的露水姻緣而已……
話說聖母皇太后不是也有傳聞和張居正有過什麼嗎?
“不過要說陛下留在廣州,也不是不可以,他既然已經長大,與其弄來圈在宮裡不痛快,的確還不如讓他在廣州自己玩,這也是我作為忠臣和女婿的忠心和孝心了。”
楊豐沉吟著。
這樣其實也不錯……
他現在其實就是在養蠱。
真的。
他的控制區缺乏向海外開拓的傳統,也沒有出去的動力,畢竟生活越來越好很難想出去披荊斬棘。
但是廣東和福建兩省不一樣。
這兩省本來就有向海外移民的傳統。
而皇帝陛下的雄心壯志,也需要大量白銀支撐,坐擁這兩個海外貿易和移民大省的他,一方面要確保內部穩定,尤其是百姓效忠,一方面要源源不斷的白銀支撐霸業,唯一的選擇只有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