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憤的看了他一眼……
“這就對了,好好養傷,養好傷跟著陛下飛黃騰達,說不定你還能當上首輔呢!”
楊豐說道。
說完他拎著那柄劍就走了。
“你,你準備,如何處置鄒南皋等人?”
熊廷弼掙扎著試圖探出手說道。
“這個吧,暫時還不好說,不過也不一定會真的殺了他們,我其實是一個很仁慈的人,敬畏生命,寬仁大度,說不定我會感化他們,我會用我的真心,讓他們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愛。”
楊豐儼然腦殘病發作般說道。
當然,事實上他真沒準備弄死這些人,他不但不會弄死他們,還會給他們一條生路。
讓他們北上。
然後讓他們去和北方士紳聯合。
萬曆已經徹底把北方扔給他了,分田地的聖旨也下了,那麼北方士紳面對這份聖旨會怎麼選擇?上一波秀才造反已經給出了答案,那些還有工商業可以依賴的頂級世家豪門或許會選擇屈服,但佔據士紳階層絕大多數的普通地主,是絕對不會就這樣交出土地,他們的反抗是必然。
不過他們需要鼓勵。
鄒元標這些人就是他們最好的鼓勵。
而且不僅僅是他們,面對即將到來的生死存亡威脅,大同國肯定也會加入,或者他們加入大同國……
好吧,這才是楊豐真正期待的。
把整個大明的儒家頑固分子,統統驅趕到大同國的旗幟下,既然他們已經不想要皇帝了,那就讓他們都到他們的地上儒國,去展開他們的夢想,放飛他們的自由,然後再一舉打碎他們的美夢。
太殘忍了!
樵舍。
鄒元標黯然看著夕陽西下。
話說他此刻心情應該和寧王差不多了……
呃,這個地方就是寧王兵敗處,他就是在這裡被王守仁擊敗,然後也是在這裡被俘的,此刻在這片曾經的戰場上,來自王守仁起兵之地的鄒元標,卻和被他擊敗的寧王一樣,面對著窮途末路一樣的現實。實際上鄒大儒真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步,他和耿定力等人設計調定勝軍,僅僅是為了以防萬一,他真沒想到皇帝陛下會玩的這麼絕啊!
結果他們不得不倉促之下迎戰,最終又因為楊豐的出現而慘敗。
他們的本意真的不是弒君,他們就是想在皇帝搞事情時候,能以武力警告他一下而已。
可是……
他為什麼要造反呢?
身為一個皇帝,你為什麼要造反呢?
結果好端端一個聯合抗楊的局面,搞成現在這樣大家一拍兩散,反而便宜了楊豐。
太沖動了。
太不理智了!
“南皋公,無需擔憂,咱們還沒輸,我岳父還在九江,加上咱們撤出的,咱們還有十萬精兵,更何況各地民團在上游還有十餘萬,縱然江西丟失,咱們後面還有湖廣,實在不行河南還有方從哲等部。如今已經沒了退路,要麼與這昏君和姦臣血戰到底,要麼就等著他們的刀落下,左右不是他們死就是咱們亡,數年心血終歸不能束手就戮。
皇帝又如何?
楊文孺說的對,何故屈膝於一獨夫!”
他身旁的李長庚憤然說道。
這個起了個神仙名字的傢伙是崇禎朝的吏部尚書。
“唉,如此則兵連禍結,桑梓盡為丘墟,我等本意在保境安民,如此實非本意,倒不如去九江商議一下,看看能不能與楊豐言和,實在不行,他要分田地就讓他分了吧。”
鄒元標說道。
“南皋公何出此言,如此對得起楊文孺等罹難諸君?”
李長庚愕然說道。
他們這些年輕一輩基本上都是一個集團的。
當然,主要是他不用考慮退路,他家是麻城的,早就已經淪陷了。
“酉卿,事已至此,終究還是要以桑梓為重。”
鄒元標語重心長的說道。
當然,他就是純屬害怕了,畢竟他其實也不怕分田地,他都當了那麼多年的弘光朝首輔,怎麼可能還靠田地為生。
繼續打下去就該抄家滅門了。
他家可還沒淪陷,而且他家在吉水,那裡在南邊,梅國楨的大軍在北邊,就算梅國楨真的帶著這十萬大軍守住,那跟他家有什麼關係,他家肯定是要被皇帝抄了的,梅國楨就是百萬大軍,也保不住還隔著南昌的吉水啊。
李長庚陰沉著臉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