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
他們還給楊豐交歲幣呢!
但問題也就在這裡,萬曆是從南京逃出的,接納萬曆就得罪楊豐。
雖然萬曆說楊豐已經被太子炸死,但問題是這個還得確認之後才行,現在誰知道真假,蘇松議事會都是老狐狸,可沒那麼容易相信他。
這是要冒險的。
雖然這時候蘇松也不是沒有冒險的資格。
他們現在已經訓練起五萬新軍,也就是原本的常勝軍,還是按照西班牙方陣戰術,但略微簡化了些,而且在江陰,無錫,平望等地都修築了稜堡,甚至現在就連蘇州和其他縣城級別的也都開始改造。
實際上就是類似楊豐在北方做的,這種給城牆加稜堡的方式,本來就是明末通行做法,甚至一些士紳在明末也開始修稜堡,明末的歷史記載中,有不少類似的例子。現在蘇松等地光外國僱傭軍就得數千人,哪怕就是正牌的葡萄牙人也有數百,荷蘭式星堡他們可能不會,但大三巴炮臺那樣的葡萄牙式稜堡他們不可能不會。
那就修唄!
反正蘇松士紳又不缺錢。
修稜堡,堆大炮,短短兩年這裡已經被逼得頗有這時候荷蘭風格。
遍地稜堡。
蘇松士紳準備跟著荷蘭人學習,用這種進攻成本極高的戰術,迫使楊豐在他們面前知難而退。
但是……
冒險也得值得才行。
“陛下,蘇松忠義之地,豈敢拒陛下於門外,只是民間多有疑慮,需請陛下明示一些事情。”
王錫爵說道。
“說!”
萬曆滿意的說道。
這是來談條件,談條件是好事。
談條件的意思就是準備接納,但需要他守人家的規矩。
這個很合理,現在的皇帝早不是過去了,都給楊豐當年四年多傀儡,他才不在乎什麼條件。
什麼條件也比他在南京奴顏婢膝的對著那些刁民強啊!
好吧,這個詞還是很貼切的。
在他看來自己過去在南京的那些親民作秀,真的可以說是奴顏婢膝,彷彿他不是一個皇帝,而是那些刁民們的僕人,就像伺候主人一樣,在他們面前擺出謙恭的姿態。甚至有一次他遇上娶妻,都跑去隨禮,還擠在一群老傢伙裡面一起喝酒表現他的尊老,其中最老的一個身上都散發奇怪的氣味,如今想想都感覺噁心……
很噁心!
他是皇帝,應該高高在上的皇帝。
所以現在蘇松士紳提點條件都是可以接受的,畢竟他們肯定不需要自己奴顏婢膝。
“陛下,這些年蘇松及浙江都習慣了自治。”
申時行說道。
“繼續自治。”
萬曆很乾脆的說道。
他這些年眼界開闊的很,早就知道歐洲的很多制度。
也用不著別人告訴他,中學課本里就有介紹外國制度的,荷蘭的聯省共和國,威尼斯共和國,神羅的分封制,奧斯曼這些統統都有,自己去弄本看就行,他兒子就在中學,他以他兒子也已經十二歲為理由,親自送到皇宮附近的中學,然後拿他兒子的課本自己學習。
不過他也知道楊豐的最終評價,這些制度各有優劣,但總的來說大明目前制度是這裡面最不爛的。
不是最好的。
而是最不爛的制度。
但現在,人家要自治就自治吧!
他能怎樣?
不答應就麻溜的滾蛋。
可他也沒地方滾蛋,縱然他一直南下廣東又能怎樣?
難道廣東士紳就不要自治了?
“陛下以後若收新稅,需召集各地耆老鄉賢會議,若多數耆老鄉賢不同意則不能收,切不可再以稅監擾民。”
王錫爵說道。
“可!”
萬曆說道。
現在他才沒興趣關心這個呢!
他就是一個流亡的流浪漢,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哪還有興趣考慮自己房屋的未來裝修風格啊!
雖然這時候廣東的確還在忠於他。
但是……
廣東比蘇松更狠啊!
鄉賢自治就是從廣東最早開始的啊!
難道讓他去雲南?
可沐家說不定比士紳更狠,而且他也去不了雲南,中間都是他弟弟的地盤。
“陛下以後首輔……”
申時行猶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