珒入朝,已經沒有了對抗本錢的李珒只好入朝,但入朝後僅僅半個月就被宣佈病死,他的死讓前線朝鮮軍戰鬥意志徹底崩潰。
然後開始不斷投降。
全羅各地朝鮮軍都是當初跟著李珒反攻的,他們父子不和與這些底層官兵沒什麼關係,李珒因為受新思想汙染,在治理上更開明,遠比李昖更得民心。雖然南原戰敗,但他的確事實上阻擋住了倭軍,但卻被李昖以這種方式弄死,那這些底層官兵誰還給李昖賣命?
投降倭軍多好?
所以到這一年秋天時候,倭軍就已經再次逼近漢城。
“想清楚了?”
楊豐看著他面前的李如楨。
“相國,家父願舉族入朝,只是不知相國以何相待?”
李如楨小心翼翼說道。
李成梁終究還是懂事的……
他也知道自己打不過楊豐,雖然他已經算獨霸遼東,但說到底就是個盟主而已,手下那些將領,女真各部酋長,朝鮮那些地方豪強,都只是因為打不過他才臣服,一旦楊豐真出山海關,這些人不會和他齊心協力,倒是更有可能背刺。
比如舒爾哈齊。
這些年舒爾哈齊給楊豐送禮也不比給他送的少。
金臺吉同樣每年向楊豐貢獻不斷。
復州劉家全靠和天津貿易。
……
這些傢伙會跟著他和楊豐拼命?
開什麼玩笑?
楊豐無非也就是個分田地,可遼東田地又不值錢,因為氣候問題遼東畝產低的可憐,關內除了冀東,其他各地基本上都已經做到一年兩熟。哪怕順天府也是冬小麥,然後再種一季雜糧,甚至天津,京城周圍水源條件好的都開始種水稻,可遼東再怎麼搞也只能種粟和春小麥。尤其是這些年在逐年變冷,產量越來越低,甚至開原一帶已經畜牧化,那些土地種糧的收入還不如從關內買糧,這時候隨著民兵化的擴大,棉花種植面積持續萎縮,再加上各地水利建設,糧食產量逐年增加。
糧價持續下降。
京城這時候一石糙米已經降到了四錢銀子。
而江南海運牛莊的米價也只有八錢銀子而已。
所以遼東經濟已經不靠種田。
漁業,水產加工,採礦冶鐵,木材,畜牧業,尤其是畜牧業,因為各地民兵化改造後,耕牛的缺口越來越大,牛價越來越高,遼東各地養牛業越來興旺。
分田地不重要。
既然分田地不重要,那各地那些將門豪強和楊豐就沒有矛盾了。
沒有矛盾為什麼要跟他拼命?
他們又不是儒生,楊相國又不會對他們秋後算賬,關內各地舊衛所將領們都沒被秋後算賬,甚至如戚家這些還成了新貴,遼東全是這樣的,有什麼可擔心。楊豐真要出山海關,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背刺李家,然後用李家的人頭向楊豐獻媚,李成梁很清楚這一點。
這種情況下他最明智選擇也就是投降了。
不過還是要爭取個好價錢。
“令尊是樂浪郡王,我是遼東郡王,何來何以待他之說?
令尊入朝是入陛下的朝。
入朝之後他依舊是樂浪郡王,我如何有權管他?如何安排這個得皇帝陛下決定,若皇帝陛下沒有旨意,他就是以樂浪郡王賦閒而已,願意去哪裡都是他自己的事,我如何有權管同樣的郡王?
李家若不願居遼東,那這大明去何處定居都行。
若不願離開遼東就繼續住著。
接下來遼東會改革,你們李家的田地按照九邊其他各鎮例贖買,至於做生意,開礦這些不變,就是以後按律交稅而已。
奴婢看出身。
大明的釋放為民。
四夷的還是你們李家的奴婢。”
楊豐說道。
李家是不能繼續任用的。
皇帝願意用他們,那個是皇帝的事,他可以把李家召到廣州,但楊豐這裡是沒他們的官職,到他的地盤就是做平民百姓。
最多是個很有錢的平民百姓。
“相國,家父以遼東數千裡江山奉上,相國總不能就這樣打發我們。”
李如楨說道。
“什麼數千裡江山?那遼東是你們李家的嗎?那是大明江山,你們不過是守土之臣,守的不錯,但一郡王一國公也足以酬功,樂浪郡王,韓國公又不是沒有封地,樂浪郡王封地十萬頃,韓國公封地五萬頃,這已經足夠獎勵,難道你們還以為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