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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珒的地盤是全羅。
所以李昖那邊打著對付小西忠義的幌子,沒有給他任何支援,李珒不得不把他寶貴的新軍投入南原,不過憑藉新軍的戰鬥力,他倒是真的守住了南原城。
江陵。
“振南老弟,當年我真是被冤枉的。
我真沒想背叛大明。
可李家欺人太甚,簡直是把我當奴僕一般,雖然我的確在李成梁手下幫他做過事,可我終究不是他李家的家奴,任由他們欺凌。李如松真不是我殺的,殺他的是石廷柱,可李成梁卻想借此把我一併剷除,我終究不能等著他殺我。
尤其還有我那個弟弟,更是野心勃勃想害我。
我又能怎樣?
最後一時衝動也就反了。”
野豬皮一臉唏噓的說道。
這時候的他頗有倭國戰國名將的風采。
頭上頂著誇張的頭盔。
他的標誌是個野豬頭,畢竟他的外號就是封豨,那獠牙外露其實看著也很霸氣,至於身上則是南蠻胴,坐在那裡儼然虎踞。
“都督也的確冤枉,李家獨霸遼東十幾年,說是朝廷之臣,實則就是遼東土皇帝,我們這些在遼東經商的哪年不得被他們壓榨。”
毛文龍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說道。
野豬皮長嘆一聲。
彷彿他真的沉冤莫白般。
不過李成梁一直沒有公開李如松之死的真相,他就是被倭國人偷襲陣亡的,但李成梁卻在之後迅速清包括石家,祝家等十幾家遼東豪強,要不然野豬皮嚇得造反。所以整個陰謀很可能捲入的不少,他們應該是想著幹掉李如松後,李成梁一個老頭子面對倭軍大舉壓境,很難有能力真正對付他們,只是這些傢伙沒想到豐臣秀吉突然死了,而倭軍匆忙逃走,讓他們失去了對付李成梁的後盾。
李成梁這才放心的揮刀挨個放血給自己兒子報仇。
“但都督此番跟著倭人入侵朝鮮卻真是錯了。”
毛文龍說道。
“寄人籬下,身不由己啊!”
野豬皮嘆了口氣說道。
“相國對都督並無惡意,畢竟都督對相國始終恭謹,當初相國在京城時候都督始終禮物不斷,相國對都督還是很有好感。倭人對相國來說不過是土雞瓦狗,相國一統南北,坐擁百萬雄兵,但有一軍入朝,掃蕩倭人輕而易舉,之所以坐視者,不過是李成梁害怕假途滅虢,不敢放相國大軍進遼東而已。
但這終究只是一時。
我來之時,相國已然在調集大軍準備出山海關。
李成梁覆滅是早晚而已。
若相國解決李成梁,百萬大軍揮師朝鮮,那時候可是玉石俱焚,倭人固然覆滅,都督也難免其劫,既然如此,何不索性回師倭國,取那豐臣一族首級獻與相國?
有相國撐腰,倭王金印可就是都督的了。”
毛文龍說道。
“倭人於我有收留之恩,豈能行此不義?”
野豬皮說道。
“都督錯了,倭國這些大名混戰百餘年,生靈塗炭,白骨露於野,都督若能得相國支援,從此討平倭國各路諸侯,一統倭國,從此使倭國百姓安享太平,這才是大義。都督感念倭國收留之恩,難道讓倭國繼續生靈塗炭下去才是報恩,何為大義,何為小義?使倭國江山一統,百姓從此安享太平才是真正報恩,坐視倭國繼續亂世割據,四方混戰,那才是真正對不起倭國的收留之恩。”
毛文龍一臉嚴肅的說。
也不知道他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粹為了忽悠野豬皮。
野豬皮卻立刻一臉莊嚴的站起,然後向著他深施一禮。
“振南之言,真乃當頭棒喝!”
他說道。
毛文龍趕緊扶住他。
“都督客氣了,某不過是說了幾句心裡話而已。”
他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