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以下十位獲得了昇天資格,讓我們以掌聲為他們祝賀!”
楊相國拿著一份罪行排名,儼然一個主持人般高喊著。
然後是掌聲和歡呼聲……
整個碼頭上來迎接楊大帥的是數十萬軍民。
實際上也不只是九江的,周圍隸屬九江府的還有瑞昌和德興,明朝的九江府還包括湖口和彭澤,不過因為兩地已經不是戰區,所以之前被遷移的百姓很多都已經返回,但就算只是九江府城德化加上另外兩縣也是上百萬人口。
而且還有吳广部下御營兩個軍,紅巾軍一個軍部,一個步兵師,光這座九江府城目前就得數十萬軍民。
他們都歡樂的看著楊豐面前被按住的那些官紳們。
後者就沒有什麼歡樂可言了,他們一個個欲哭無淚的趴在那裡,等待著可以說命運的裁決。
“蔡廷臣!”
楊豐第一個就喊出蔡布政使的名字。
“妖孽,妖孽,妖孽禍國!”
後者悲號著。
這種時候當然用不著再拍馬屁了,他現在已經無比後悔,自己一時軟弱沒有和這個妖孽戰鬥到底。
但是……
之前的楊豐也一直表現的講道理啊!
他狂暴歸狂暴,可還是很文明的,完全不是這樣野蠻啊!
都是被皇帝教壞了,都是那個暴君毀掉了最後的底線,當那個暴君都能炮決士紳後,楊豐這個妖孽才無所顧忌,終於肆無忌憚起來,所以現在的大明已經不僅僅是妖孽禍國,還有暴君荼毒天下。
可是何處是桃源?
都他瑪開始向著野蠻化發展了,北方是藩鎮割據,武將說了算,南方是妖孽肆虐,閩粵是暴君,也就還剩下大同國這一片淨土,在苦苦支撐著儒家的最後希望之火,這一刻的蔡佈政,忍不住翹首西北望,彷彿沉淪在黑暗中的人,在看著那唯一的光,然而他終究已經到了最後。
“把蔡佈政裝上。”
楊豐喊道。
旁邊士兵立刻把癱在地上的蔡廷臣拖到大炮旁邊,裡面已經裝填好火藥,包括木製彈託也塞好,兩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抬著不斷掙扎的蔡佈政,很麻利的向中間一折,然後直接懟進了炮口,好在他並不胖,還是輕鬆進去一部分。
兩人還同時用力裡面推了推……
“啊……”
蔡佈政在裡面慘叫著。
應該是因為造型問題,被這兩個傢伙硬推的骨折了,這種對摺也就是那些常年訓練的能做到,他這種老腰應該撐不住,不過他終究還是進去了。
他在裡面慘叫著奮力掙扎,雙手抓住炮口邊緣,還試圖爬出去。
但這種狀態是很難用力的,所以他的掙扎只是徒勞而已。
“放!”
“放!”
……
百姓們齊聲高喊著。
那些士兵甚至激動的敲著自己鎧甲,還有些號手乾脆吹起軍號,鼓手們也開始敲擊他們的腰鼓。
“送蔡佈政昇天!”
楊豐在一片嘈雜中喊道。
早就已經等待的炮手毫不猶豫的點燃引信,然後迅速離開炮位。
碼頭瞬間沉寂……
“大明的列祖列宗,你們睜開眼吧!”
蔡佈政悲號著。
“轟!”
下一刻在震耳欲聾的炮聲中,他猛然飛向了天空,甚至噴射的火藥燃氣還點燃了他身上的衣服,所以飛天的他帶著後面的煙跡,儼然一枚正在飛向藍天的火箭。甚至他都還沒死,這個其實很正常,這種臼炮膛壓很低,而且他下面還有木頭的彈託,否則靠他是無法形成密封的,就是靠彈託來封住火藥的力量,而且還是很結實的彈託。
所以他就是被火藥推動的彈託給猛然推向天空。
所以他的驚恐慘叫也在和煙跡一樣拖長。
他就這樣在一片仰望的目光中,迅速變成一個小黑點,然後就那麼划著拋物線飛向遠處浩蕩大江。
最終變成了一朵水花。
“好像也不算殘忍,還能讓他臨死前感受一下飛天的感覺。”
楊相國說道。
這樣的炮打活人其實真的很仁慈了。
“相國宅心仁厚啊!”
旁邊的吳廣忍不住感慨道。
他已經被准許返回廣東,不過他手下的御營士兵很多都跑了,他手下兩個軍一個滇軍,一個黔桂軍,但無論哪個都是舊軍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