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倉促之際難保萬全,何不趁此機會拖延一冬?
楊逆開春之後不會進攻,一直拖到明年冬天,這廣州城新式炮臺修好,各地稜堡建起,那時候也就不怕他進攻了。
此乃天賜良機。”
吏部尚書陳長祚說道。
他資格夠老,雖然不是嘉靖年間,但也是隆慶了。
福建系支援會盟,畢竟如果開戰的話,楊豐有可能進攻仙霞關。
許孚遠微微一笑……
“還是掩耳盜鈴!”
他捋著鬍子說道。
“呃?”
陳長祚沉著臉不說話了。
其實大家都明白,這就是掩耳盜鈴。
什麼皇貴妃沒提陛下,老百姓誰會關心這個?人家知道廣州是皇帝,廣州朝廷做什麼就是皇帝做什麼,廣州朝廷去跟楊豐會盟,就是皇帝去跟楊豐會盟,還有承天皇帝,也就是說廣州皇帝承認這時候大明有三個君主。國無二日,民無二主,你都承認現在有三個並列的了,同樣你也承認攝政政權是和你平級,可以坐下來會盟的了。
那皇權的唯一性呢?
舟山都已經搞出不要皇帝的共和國了,你這裡又把皇帝的唯一性毀了,老百姓怎麼想?
皇帝?
皇帝可以有一堆,皇帝可以沒有,那皇帝算個鳥啊!
這事情關係很大,不是簡簡單單的利益問題,會盟就等於皇帝邁出摧毀皇權唯一性的關鍵一步。
楊豐可以是逆賊,可以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可以逼著皇帝做承諾,總之他可以做任何狂悖的事情,但是,那都是他逼著皇帝做的,皇帝不能在沒有他逼迫的情況下自己去跟他會盟,這等於皇帝主動承認他們是平等的,如果再加上弘光朝和北方五省聯盟,那皇權是什麼?
可是……
大家真需要這個機會啊!
廣東,福建這時候都在到處修新式要塞。
尤其是那些戰略要地,比如梅嶺,比如韶關,比如虎門,包括廣州城,全都在修稜堡,增加新式炮臺,佛山的工廠正在夜以繼日鑄造大炮,各處工廠在加班加點製造火槍。從南洋運來的硫磺,從四川運來的硝,全都在不斷變成火藥,甚至連淘廁土都開始了。
但是,都只是開始了。
他們需要足夠時間。
另外他們也在招募蕃兵,甚至南洋公司的船隊都自己去印度拉人。
可這些也需要時間。
只要有一年時間,那閩粵的防禦能力就直升一個等級。
皇帝陛下坐在御座上,看著這熟悉的場面,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然後悄然起身離開了。
回來了。
一切都回來了。
或者說他終於回到過去了。
袞袞諸公們還是他瑪過去那副德性。
大臣們並沒注意他的離開……
當然,也可能是裝沒注意,反正這裡又沒他什麼事。
“諸位,我等以血護教,護的是什麼?護的不就是這綱常?護的不就是這道?順就是順,逆就是逆,不明順逆如何拒敵?不明綱常如何知順逆?我等尊皇討奸,天下皆知大義在我,若以天子與賊盟,天下皆可與賊盟,若天子與賊苟且,則天下皆可與賊苟且!
人心都散了,又奢談什麼大義?”
許孚遠說道。
大殿上繼續保持著寂靜,就像過去我大明袞袞諸公在京城一樣。
“諸公,那就是準備迎戰了?”
沐昌祚突然說道。
大臣們面面相覷……
“戰就戰,朝廷數十萬大軍,難道還怕與他一戰?”
區大相滿臉豪情壯志的說道。
“既然如此,沐某就準備在梅關與其一戰了,至於其他方向,就請諸公調兵遣將了。”
沐昌祚笑著說道。
然後大殿上再次陷入了寂靜。
楊豐又不可能走梅關南下,他還隔著江西呢,同樣也不可能走福建南下,福建陸路南下廣州軍事上相當於自殺,更何況還得先開啟福建。
所以楊豐只能走海路。
然後他那裡上百艘戰艦乘著冬季的北風和沿海洋流直下。
然後……
叩關虎門。
戰就戰,這豪言壯語好說,真要是戰就不一樣了。
“諸公,沐某隻是陸上兵馬,這水戰是一概不懂,故此只管陸路防守,海上之敵就得諸公操心了,沐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