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他們是反對投降的。但蘇松士紳不存在這個問題,他們就是純粹工商業為主,手中的土地也只是作為原料供應,沒有了土地最多也就是造成原料的上漲而已。
這個完全可以轉嫁出去,布匹漲價就可以了。
但是……
這個勞工保護法真的讓他們無法忍受啊!
“啊,這個問題啊,這個問題可以商量,目前也只是試行而已,如果你們感覺不對,那可以暫時不在你們那裡施行。”
楊豐說道。
三人立刻驚喜的互相看著。
“閣下當真?”
徐光啟難以置信的說道。
“當然是真的,我可以給你們立字據。”
楊豐笑著說道。
當然是真的,他還惦記著把這兩地的工人挖過來,一邊是不需要遵守勞工保護法的,一邊是遵守的,那些工人又不是傻,可以自由流動為什麼要在這些士紳資本家手中受苦?紅巾軍這邊一樣需要大量熟練工人,來就能享受各種待遇,當然是趕緊跑到他這邊。
最終結果就是這兩地資本家不得不跟著提高工人待遇。
然後生產成本增加,另外他們還得承受高於國營和集體企業的稅收,最終就是失去紡織業控制權。
這時候紅巾軍控制區那些國營和集體企業,其實是競爭不過他們的,就是因為他們可以壓榨工人,楊豐這兩年全靠稅收形成關稅壁壘,從蘇松浙江販運布匹進入這邊,是要承擔高額商業稅的。畢竟幾個航運節點都是軍事重地,只要設卡收稅就行,如果不是關稅保護,他這裡早就被這些傢伙的廉價商品沖垮,就應天那些工人的待遇,不可能競爭得過這些把工人當奴隸的。
或者把奴隸當工人的,他們那邊包身工已經很流行了。
接下來還得繼續收稅。
但和過去不同,接下來雙方的人員流動暢通了。
過去浙江和蘇松是有巡邏隊的,抓捕所有向紅巾軍控制區逃亡的人,然後直接送債務監獄當苦力。
接下來這個就沒有了。
最終結果肯定是工人向待遇好的紅巾軍控制區流動,用腳做出選擇,而稅收又阻擋兩地商品湧入紅巾軍控制區,工人越來越少,產能越來越下降,用不了多久,蘇松對紡織業數百年的控制也就瓦解了。他們以為投降就可以了,但實際上投降才是楊豐真正對付他們的開始,蘇松和浙江的紡織業控制必須得瓦解,否則財富還是會被他們控制。
這個時代紡織業就相當於後世的能源。
要不然大英帝國怎麼靠著紡織業完成崛起呢!誰掌握紡織業,誰就是掌握了這個世界的印鈔機。
“還有什麼問題,都儘管開口,我最近心情不錯,只要能商量的都會給你們面子的。”
楊豐說道。
“錢莊業?”
申時行欲言又止。
“這個沒得商量,你們的錢莊必須停止發行銀票。”
楊豐很乾脆的說道。
他們已經開始發銀票了,實際上明朝已經有會票,就是存單,把錢放到主要商業城市信得過的富商手中,後者開出會票,以後拿著會票取用,甚至已經有官員提議由朝廷控制,以朝廷信用擔保然後收點微利。而浙江和蘇松現在已經完全銀票化,錢莊打造銀票,充當事實上的大額紙幣,因為這個商業圈子交易量可以說巨大,這種銀票越來越受歡迎。
但這個是肯定不行,金融壟斷權是肯定沒得可談。
“銀票不得繼續流通,不僅是銀票,以後銀錠之類也會廢止,然後統一改為新的金銀銅三種貨幣,或者代表三種貨幣的紙幣,但民間鑄幣會嚴禁,有敢私鑄者殺無赦。”
楊豐說道。
大明其實早就私鑄成風。
當然,不是銀幣,而是銅錢,甚至可以說是大規模私鑄,從南到北主要商業城市全都這麼幹,就是京城都有。
明朝的崩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國家失去金融控制能力。
朱元璋時候是可以的,因為他強行推行寶鈔,甚至禁止銅錢流通,事實上相當於國家控制金融,但他死後寶鈔就逐漸成廢紙了,而後世皇帝又沒有什麼鐵腕手段,同樣連銅錢都控制不了,然後就是洶湧而來的白銀,皇帝們對這個就完全沒有任何控制力了,全都掌握在東南沿海士紳手中。
後者控制了國家的金融。
“就像泰西的銀幣一樣?”
徐光啟說道。
“對!”
楊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