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各地鄉賢會的意思。
總之蘇松就這樣,在這混亂的一天一夜裡,迅速形成了外圍包圍蘇州,蘇州城內分割槽對峙的局勢。
城市太大了也不好,尤其是蘇州這種水網城市,一旦堆起街壘封鎖橋樑就真的一塊塊隔斷了。
同一天松江鄉賢會宣佈暫時停止接受蘇松議事會命令。
嘉興鄉賢會派遣民團突然北上,到達平望要塞接受平望要塞守備黃承玄的指揮……
事實上防止再出現叛亂。
“亂,真亂啊!”
楊豐昂然漫步一片狼藉的蘇州街頭。
盛世煙花被一腳踏碎了。
一群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正從一座園林走出,手中抬著一個個箱子,後面跟著個欲哭無淚的老鄉賢,還在強顏歡笑著送別這些剛剛勒索他錢財計程車兵,帶隊的軍官笑著走出,後面還用轎子抬著個小美人。
贈送!
當然是老鄉賢贈送的。
而原本河面上的畫舫已經被亂兵佔據,一個個在那裡很不文雅的喝酒。
原本琴棋書畫的佳麗,強顏歡笑的坐在一個軍官懷裡,原本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也只好任憑他的無禮。
這兵荒馬亂的年頭。
連清倌人都不讓人家好好做!
這可不是那些士子軍官……
實際上士子軍官早就已經控制不了部下,過去是因為他們代表議事會,而議事會是發錢的,那些武夫出身的中下級軍官當然聽他們的,但現在議事會耆老都被殺的像狗了,誰還會聽他們的命令。各軍都已經成了中下級軍官說了算,甚至不少士子軍官,都因為立場問題被士兵打死,所以在僅僅一天時間裡,粗坯們就完成了奪權。
現在各支軍隊多數都是這樣的軍官控制,就算有士子軍官控制,那也是那種真正文武兼備,有足夠才能的。
這都是必然結果。
秩序社會里的一切在秩序崩潰後都必然崩潰,不能指望秩序崩潰了,大家還都遵守過去的規矩。
巡邏計程車兵扛著火槍在街上游蕩,不時砸開店鋪的門。
助餉。
當然是助餉了。
支援投降的常勝軍要助餉,反對投降的叛軍也要助餉。
至於助餉多少,這個全看砸開門計程車兵心情,伺候好了還好說,伺候不好連你女兒也助走!可憐那些倒黴的商人,不得不卑躬屈膝的伺候著這些原本被他們鄙視的丘八,不時有伺候不好的,在後者槍托下慘叫著。
當武夫們解除封印後,原本享受著他們保護,在他們後面錦衣玉食的傢伙們全都現出原形,成了一群待宰的豬羊,路邊居然還掛著一個老鄉賢,周圍一個軍官在朝圍觀百姓宣佈,因為這個老傢伙不肯助餉,還試圖頑抗,所以被蘇州府處絞刑……
他們的蘇州府。
實際上這時候蘇州城內已經出現了兩個蘇州府衙。
同樣也有兩個長洲縣衙,兩個吳縣縣衙,而且因為議事會被叛軍控制,所以常勝軍又把蘇州鄉賢會搬到了他們控制區,這城裡不只是議事會,另外還有主持蘇州府事務的蘇州鄉賢會,還有主持兩縣事務的兩縣鄉賢會。他們都已經被常勝軍保護起來,所以叛軍那邊也在迅速組建起自己的蘇州鄉賢會和兩縣鄉賢會,然後和常勝軍手中的各自發布命令。
至於誰的管用……
當然是在各自控制區啦!
不過也有些城區是兩頭的命令都接的。
局勢這麼亂,當然是能苟一時是一時了,被掛樹上就什麼都沒有了,牆頭草沒什麼丟人的。
對老百姓影響倒是不大……
老百姓又沒錢。
城裡遍地豬羊不去宰,難道去抓麻雀?
但因為局勢混亂,老百姓也都不敢出門,所以街道上一片蕭條,只有少數實在家裡沒米的,在壯著膽子出來買米,不過因為賣米的也少,所以不少人失落的空手而歸……
“楊掌櫃,您怎麼還敢出來!”
一個剛剛卑躬屈膝送走一群助餉士兵的商人,看著楊豐等人驚訝的說道。
然後他趕緊迎過來,旁邊一隊士兵原本想找楊豐麻煩,不過一看他的表現,也就直接走了。
楊豐一行隨著他進了這家店鋪,然後直奔後院。
“大帥,您怎麼還沒走?”
那商人行禮說道。
好吧,這是相國府情報處在這裡的情報組長。
“走?這麼好的大戲,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