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時間啊。
一直到人不見了,袁幼幼才有辦法說出話來,可左嚴早就已經走得連影都不見了。
他要去哪裡?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他不知道自己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感覺活
著的,他知道公司上下都怕他,所有人看到他就跑得比飛還快。哪怕他其實並沒有發脾氣。
不是沒有讓他火大的事情,只是他發現,自己連生氣的衝動,都沒有了。
用力地催油門,跑車怒吼著疾速前進,現在只有這種超越極限、瀕臨死亡的速度才會讓他覺得平靜,
讓他有種活著的感覺。
漆黑的夜,安靜的道路,只有速度最為真實。
凌晨兩點,刺耳的剎車聲在安靜的街道上響起,黑色的跑車以一種利落到詭異的速度猛地停下來,重
重地甩上車門後,左嚴望著被圍牆外路燈照得半明半暗的庭院,沉默著。
他一向不喜歡都市的高樓大廈,嫌它們緊窄逼迫,所以乾脆買下這棟透天厝,獨棟獨院,舒服又自在
。
他走過庭院來到大門前,突然腳步一頓,漆黑的瞳孔猛地緊縮,不敢置信地死死盯著擺放在玄關門口
的那雙鞋子,那雙熟悉到讓他憤怒的鞋子。
她怎麼敢?他用力地拉開門,“啪”地一聲,明亮的燈光碟機趕一室死寂的黑暗,也照亮了那個蜷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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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的小小人兒,她抱著膝蓋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好像睡著了一樣,對燈光和聲響完全沒有反應。
這個女人,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認識,她居然…居然還敢就這樣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出現在他的面
前!
左嚴咬了咬牙大步上前,伸手去拉她,剛剛碰到她的面板,就發現她身體冷得像冰塊一樣,真是該死
的,到現在,他居然還是會為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而感到生氣。
可是不能心軟,在她那樣對待他之後,他握住她的手腕,堅決地、果斷地將她往外拉。
一聲抽泣聲定住了他的動作,低頭去看,一滴一滴滾燙的眼淚砸到他的手背上,比開水還要燙,她在
哭,伊秋水,那個他認識十八年的女人,居然在哭。
“左嚴…”她哀哀地喚著他的名字,臉蛋貼在他的手臂上,淚如雨下。
他咬牙,再咬牙,可是手卻再也使不出力氣去扯開她。
“你還敢哭?”在他那天站在那裡等了她整整一天之後,她居然敢就這樣回到他的身邊,他實在是要
佩服她的勇氣與自信。
見到他之後,伊秋水的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從聽到那熟悉的車聲,她已然失控了,左手顫抖著舉起
一張紙遞給他,實在是抖得太厲害,快要拿不住。
他不接,也不說話,就那樣瞪著她,她也不說話,只是流著眼淚,倔強地回望他,手堅持地半舉著,
一動也不動。
她的眼眶紅得讓他…低咒一聲,他一把抓過報告,眼眸迅速地掃過,這是紐西蘭某家醫院的檢驗報告
,上面的很清楚地寫著,伊秋水,胃癌,第三期。
他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