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人。
或疑惑,或不解,或充滿好奇與玩味。
——陳寄白?!
誰能告訴她,這個姓陳的傢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江千寧不解,凝他半晌,才移走目光。
這傢伙可會裝了,愣是一眼沒看她。
她兀自思忖猜測,經久之後,將目光投向坐在對角處的宋時瀅。
怕不是,為的這個人?
也不是沒可能啊。
畢竟宋時瀅在這可一點也不如魚得水,連五星級酒店都沒混上。他是不是來給宋時瀅撐腰的?幫她混個五星級酒店住?
猜測一起,愈發篤定。
江千寧勾了下唇角,悠悠收回視線。
罷了,與她無關。
反正總套被她住了,就這麼一間,陳寄白還能把她趕出去,叫她讓給宋時瀅不成?
既然宋時瀅無論如何也越不過她,那她就不理會了。
愛怎麼……
就怎麼吧。
江千寧自己兀自就做好猜測,自己就下了定論,還想好了該怎麼做。
她發現她看得越來越透徹,想得也越來越開。
以前所執著的東西,現在全都懶得去執著了,生活也舒服多了。
她說過的。
她不要再愛他了。
那就,好好踐行自己說過的話吧。
江千寧的眼神漸漸冷靜了下來,也漸漸清明瞭起來。
不被愛情所擾的女人,總是最清醒的。往往,清醒得可怕。
馬開程與大家介紹著陳寄白,介紹完了就請他落座。
新劇本剛改好,他原先不僅要與大家商討,也要和投資方做個介紹。這下正好省事兒,一塊給介紹了。
空位置很多,四處都有,但陳寄白徑直走向江千寧身邊坐下。
在戶外開會,燈光有些暗,襯著星光,氛圍有些獨特。
這樣的氛圍有個好處,就是不會叫人像平時一樣把什麼事情都看得明明白白的,比如他走過來這邊坐,就沒什麼人特別注意到。
江千寧支著下巴,原先是靠著他那邊的,她忽然換了個姿勢,往另一邊去靠。
這排斥,當事人表示很明顯。
陳寄白不惱,而且還彎了下唇角。他今日並非平日裡的西裝革履,只是著了身休閒裝,看上去少了許多冷意,平添了些平易近人的味道。
場地很大,人很多,又有導演和幾個編劇在說話,下面若是竊竊私語,也不會明顯。
江千寧這角落還算安靜,所以她清晰地聽見了突然響起的一道男聲。
“怎麼說進組就進組?”
陳寄白沒有看她,但話是對她說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很有質感,是她最喜歡的一種嗓音。
——也不知是因為喜歡這種嗓音才喜歡他的聲音,還是因為他的聲音如此,她才會喜歡這種嗓音。
箇中因果,她早已分辨不清了。
江千寧覷他一眼,沒作聲。
“叫他們出去聚,為什麼不喊我?”
他繼續道。
有點像質問。
只不過不是生氣的質問,而是受了委屈的質問。
這事兒原本就是江千寧做得不地道。
原本想著進組後反正也碰不上了,就這麼躲過去,萬事大吉。等她下回回去,他哪還會記得這件小事。可她哪裡想到會被質問到跟前來?
江千寧心虛地一咳,眼神飄忽不定。
“每個人都叫了,就只漏掉我?”
“……”
眼看著這人不依不饒,江千寧咬牙,心一橫,道:“這不是覺得你太忙了嗎?就,就沒叫你。”
“我怎麼不知道,我這麼忙?”
江千寧掃他一眼:“我覺得你忙你就是忙。”
陳寄白被這強盜般的語氣給惹笑了。
但他並非覺得無賴與生氣,只是覺得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有些話在他舌尖滾過,最終化作一句:“行吧。”
聽上去,無奈極了,妥協的味道又是十足的。
江千寧悄然鬆一口氣。
就是嘛。
別計較這麼多。
“進組這麼久,也不跟我道個別,不會想哥哥?”
江千寧嗤笑:“你算我哪門子哥哥。”
她哥哥多了,家裡的,家族的,再不濟,還有世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