悵萬分,信步向岸邊的一處叢林走去。
正走到叢林邊緣,驀地裡腳上一緊,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身子一懸,已被吊在一顆樹上。段子羽腰脊一挺,倒吊著的上身反捲上去,順勢掣劍向繩上所去。不知這繩是什麼東西絞成的,一斫之下,竟絲毫無損,他連斫了幾下,都是寸功不奏。
忽聽一人哈哈笑道:“小子,別費力氣了,你家爺爺的金蠶絲刀劍無傷,你還是乖乖地吊著吧。”
段子羽見草叢中鑽出兩個人來,一高一矮,俱是七旬上下年歲鬚髮皤然,氣苦道:“兩位老爺子,開什麼玩笑,快放我下來。…高老者走近前,就著日光他細端詳了他一會,道:”師哥,這小子成嗎?“矮老者道:”差不多吧,你沒看到各教各派都為得到這小子忙個不亦樂乎嗎?總算咱們運道不錯,先得到手了,管他成不成的,先試用些日子,若是不成,一刀砍了便是。“高老者拍拍腦袋道:”還是師哥想的周到。“
段子羽聽得迷迷登登,但料來總不是好事。大聲道:“你們要殺就快將我殺了,使這種詭計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高老者一聽,跳了起來,大聲嚷道:“你小子不識好歹,我們華山派的反兩儀刀法你聽說過沒有?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矮老者喝道:“師弟,絮煩則甚。待我與這小子講。”高老者搔搔頭道:“你聽著,不是我不跟你說,是我師哥不讓我說,待會……”
矮老者不耐,一把將他扯了開去,近前幾步,神色鄭重的道:“小子,你想死還是想活?”
段子羽道:“想死如何?想活又如何?”
高者者插嘴道:“想死我就一刀。”說著抽出刀來,虛砍一式。
矮老者繼續道:“人哪有不厭死求生的,你小小年紀更當如此。若是想活,便隨我們兄弟回華山去。”
段子羽奇道:“回華山作甚:”高老者急道:“回華山作華山派的掌門哪。到時你作了掌門,我們雖算是你師叔,也不好以大壓小,更不會殺你。段子羽一愣,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向矮老者望去。矮老者莊而重之地點了幾下頭,臉上滿是渴盼之色。段子羽真感此事匪夷所思,可言猶在耳,絲毫不假,兩人臉上孩子般的赤誠之色更非惺惺作態所能偽裝得了的,可心裡卻怎麼也參詳不出是怎麼回事。矮老者見他滿臉驚詫,矯舌難下的樣子,自己也不由得大是尷尬,細想想自己兄弟兩個也未免過於荒唐些。當下言道:”小兄弟,咳,咳,是這麼回事,我們華山派從上任掌門鮮于師侄死於大光明頂上,數十年來我們華山派掌門之位便形同虛設,我們兩兄弟忝為華山派長老,自對本派的興衰大計憂心忡忡,這數十年來,我們兩兄弟遍訪天下賢人,欲為華山派覓一掌門,可惜人才難得,竟一無所獲。“言下連聲嘻噓,搖頭不止。
段子羽暗道:“這兩個老東西不知吃錯了哪門子藥,害失心瘋了,從來只聽過有滿天下找武功傳人的,已是駭人聽聞,他們居然滿天下找起掌門來了。”但見這二人並無惡意,自己性命已然無虞,倒是大鬆了口氣。
矮老者繼續道:“前幾天在渭陽紫陽觀遇到一位異人,我們把心事對他說了,他為我們起了一課文王神卦,斷言我們在這漢水河畔當能找到掌門,唉,這位異人真真了不得,這不我們兄弟到這裡不過兩個時辰,就把你,嗯、掌門師侄找到了。段子羽啼笑皆非,笑道:”兩位老爺子,我可不是你們要找的賢人,我這人淡得很,一點點鹹味都沒有。“
高老者皺眉道:“不會吧?遮莫是我們找錯了?待我割下你一塊肉來,嚐嚐便知端的,若是不鹹,就放你走路。”
說著揮刀近前,一副要割而食之的模樣。段子羽不知他是真瘋還是裝傻,急急嚷道:“使不得,不用嘗,我的肉酸得很,你一嘗把牙都得酸掉。”
高老者撇嘴一笑,道:“使得的,使得的。我老人家牙雖沒剩幾顆,為了本派的大業也只好豁出去了。你別怕,我會輕輕地割,只割一小點,不會很疼的。”一把抓住段子羽左腕,當真要割他臂上的肉。
段子羽心中大駭,忙一翻手指,反扣高老者脈門。高老者“咦”了一聲,縮手伸指點他腕背的“列缺”穴,段子羽反點其“合谷”穴,兩人瞬息間以擒拿手和點穴法交換十餘招,卻是未分勝負。矮者者在旁看得甚奇,知道師弟雖然直腸白肚,毫無心機,武功卻練得精純,不遜於自己。不由得好奇心起,伸手向段子羽肩上扣來。
段子羽倒吊著身子,與高老者這幾招拆得已感吃力,見矮老者又來夾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