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搭工夫。”
求雨的幾位首腦人物只是一味苦求不止,幾名道士卻面色峻厲,毫無通融之處。
郭詩韻原是最好事不過的人,見此情景,俠義心起,托地躍至宮前,叱道:“你們這幾個牛鼻子,恁地不識好歹,大家千里迢迢而來,你們卻狐假虎威,本姑娘偏要進去,你們又待如何?”
幾名道士吃她一頓叱責,直感匪夷所思。江西乃天師教根本重地,勢力尤盛,官府也招惹不起,武林各道更是敬而遠之。是以天師教其時雖未涉足武林,卻也無人敢太歲頭上動上,天師教眾也一向驕橫慣了。
現今見一女娃子來宮前撒野火,喝道:“大膽,叫你家大人出來,領回去好生管教。”
郭詩韻冷笑道:“我家大人遠在天邊,我也不用人管教。”向宮內直闖。
一名中年道士氣道:“待道爺替你家大人管教管教你。”
伸手向其腕上抓去。
郭詩韻年齒雖稚,卻已盡得家傳武學,幾個看門的道人如何放在眼中,反手向其腕上拂去。
中年道人見她纖纖玉指一晃,腕上一麻,登時全身痠軟。
郭詩韻咯咯笑道:“我也代你師傅管教管教你。”
幾名道人立時鼓譟起來,紛紛湧上,但看她是個女孩子,也不好太下辣手,只圖擒往她,再尋她父母理論。
郭詩韻使出“落英神劍”掌法和“掃葉腿法”三下五除二將幾人打翻在地,動彈不得。
求雨的人眾鼓譟起來,紛紛責怪她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天師教,張天師必不肯作法降雨。幾位厚道長者勸她速速下山,免惹是非。
郭詩韻年少氣盛,自恃絕藝在身,江湖上罕遇敵手,見天師教如是驕橫,心內不忿,此際惹出事來更不肯一走了之,邁步向官內行去,後面的人無不為之擔心。
她甫進宮門,見一紫袍少年偏殿中步出,使是天師教少教主張宇初。
他得知有人打傷守宮道人,闖進宮來,大吃一驚,這。
還是自建上清宮以來的頭一遭,天師教與武林各道互不往來,不知是何方神聖來挑樑子。
待他見到打進宮來的乃是一貌美如花的少女,大是詫異,敵意銳減,拱手施禮道:“不知下人們何事上得罪了姑娘,而令姑娘動怒,還盼賜告詳情,在下絕不護短。”
郭詩韻不過是一怒之下闖進宮來,並未想到許多,不意這少年溫文有禮,頗具風範,一時間竟爾語塞。
張宇初見她面頰微紅,如春花洋溢,愈發動人,於她擅闖上清宮的過節也就釋然了。
笑道:“姑娘若無別事,不妨到廳中一敘,好讓在下略盡地主之誼。”
郭詩韻驀然聽見宮外人聲鼎拂,心念一轉,道:“我要見張天師,問問他為何不見外面這些人。”
張字初道:“家君染疾有年,現今正閉關療痾,姑娘的來意怕是難以達到了。”
郭詩韻這才知道面前這位英俊瀟灑的少年乃是天師教少教主,聽說張天師身染沉菏,自然不能作示,頗悔自己唐突行事,便欲退出。
忽然正殿中步出一人,四十上下年歲,左右簇擁了二十幾人,張宇初忙趨前請安,郭詩韻便知是天師教主無疑。
但見他臉色紅潤,目光湛然,向郭詩韻瞥了兩眼,精光暴射,顯然武功已臻化境,絲毫不見病態。
郭詩韻驀地裡有種受騙的感覺,怒氣上湧,適才對張宇初的些微好感亦消釋無疑,進前幾步道:“你便是張天師嗎?緣何四方百性虔心求你,你卻置之不理?我一路而來,已有不少人因大旱而亡命他鄉,流離失所,你又何吝一技而令百姓受苦?”
張正常聞言,啼笑皆非,其時正值元末亂世,各路義軍蜂起,江山動盪,是以天師教明哲保身,朝延屢次徵召張正常入京,均被他以臥病峻辭,是以前來求他作法降雨之人雖多,他始終堅臥不出,就中亦實有苦衷,一旦求雨成功,引起朝廷側目,則避世全身之計恐難持續。
他向來自視甚高,雖王公達宦亦難見其一面,更不屑與一女孩子較短論長。他也是聽說有人闖宮,以為是哪方武林大豪上門滋事,而今見是個及棄少女,一笑置之,對身旁弟子道:“送這位姑娘出去。”轉身向正殿走去。
左右弟子一時會錯了意,一人進前幾步道:“姑娘,請。”
兩掌虛抱胸前,立好門戶,等郭詩韻進招。
郭詩韻見張正常對自己渾不加理睬,又令弟子驅逐,益發恚怒,雙掌一錯,攻了上去,登時掌影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