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山葛氏五雄。俞掌門,我看到這麼多英雄,怎說我視天下英雄如無物?”他故意將葛氏五雄提出來,偏不提少林、武當、峨嵋、崆峒、嵩山、泰山、衡山等門派,將之列在葛氏五雄之下。
葛氏五雄聞言列嘴大笑,甫一出聲,立時掩口不迭,望著段子羽,見他未責怪,才放下心來,但終不敢暢懷大笑。
段子羽聽他不提峨嵋,心中一驚,唯恐百劫師太立時發難,自己倒非助拳不可。見百劫師太低頭飲茶,一無表情,心下略寬,卻詫異她何以能忍住。
宋遠橋沉聲道:“張少天師,尊駕究竟要作什麼?”
張宇初笑道:“宋大俠,我聽說俞二俠欲退位。四位大俠縱橫武林數十載,現今欲靜修向道,亦是好事,武當在武林中舉足輕重,本座怕後繼者無能,損了四位的威名,是以特向皇上奏請,以孫碧雲為武當住持。”
張宇清真的拿出一軸詔文,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准孫碧雲為武當山紫霄宮提點,欽此。”
在座的俱是武林英豪,聽他宣讀聖旨也無人站起,卻也知道“提點”便是“住持”“方丈”的官名,不想張宇初與朱元璋一商議,一紙空文便將武當山霸了去,端的陰狠毒辣而蔑以加矣。
俞蓮舟呵呵冷笑,震得廳殿四嗡嗡回想,久久不絕,他自出道以來,俠名遠播,以一介劍客而與各大派掌門分庭抗禮,近年來位望亦隆,儼然已是武林領袖。不想今日竟爾有人如此待已。
宋遠橋也動了真怒,森然道:“皇上也管的太寬了吧,日理萬機之暇,還照管江湖門派之事。”
張宇初拱手道:“皇上英明天縱,洞燭萬里,宋大俠待如於別處自立門戶,外人自是干涉不到,可武當山紫霄宮乃道家勝地,本座自能管得到。”口頭道:“孫碧雲。”
孫碧雲應聲道:“弟子在。”
張宇初道:“從現今起,你便是皇上賜封的紫霄官住持,你要對叢林戒律嚴加整飭,勿負皇上和本座厚望。”
孫碧雲恭聲道:“謹領天師法旨、”群雄無不憤然,但懾於天師教之威,倒也不敢猝然發難,何況武當四俠威名素著,既不出言相求,旁人也不好擅自替他們出頭。
孫碧雲走至段子羽面前道:“段大俠,小道蒙天師錯愛,保薦任這武當山紫霄宮住持,實有如履薄冰之感,還望段大俠多多照拂。”
段子羽冷然道:“不敢當。”亦不以張宇初之舉為然,心下忿忿。
俞蓮舟知道今日實是武當派生死存亡之秋,處置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忍氣道:“張少天師,我等不過一介武夫,門戶亦是自行組成,尊駕之命恕難奉從。”
張宇初笑道:“此事易辦,只要你們遷出紫霄宮,武當門戶之事隨你們任意處置。”
武當四俠恚怒至極,紫霄宮乃恩師張三丰親手所創,捨棄紫霄何啻武當派除名。殷梨亭喝道:“尊駕是立意滅我武當,使出手段來吧。”撥劍步至廳殿正中。
張宇初笑道:“好,咱們都是武林中人,便以武功講講道理,本座等若是敗了,馬上轉下武當,四位大俠若是敗了,便請遷出這紫霄宮。”回頭道:“二弟,代我接這一陣。”
張宇清拔劍而出,笑道:“請。”
殷梨亭亦不多言,一劍刺出,使出師門太極劍法,他雖在激怒中,劍法一展開,登即心神凝懾,心中除了劍法無再雜念。
張宇清對太極劍法並不陌生,他曾與俞蓮舟大戰百合不落下風,但對這套劍法亦不敢輕覷,步下滔滔遊走,使開天雷劍法,間或成雜以獨孤九劍的劍招。
兩人都是劍術名家,這一交上手,但見劍光霍霍,殷梨亭沉凝如嶽峙淵澄,張宇清卻翔靈飄逸,遊走之間發劍不斷,出劍方位詭異莫測,眾人見了無不心驚,但殷梨亭見招拆招,雖貌似兇險,實夷然無虞。
史紅石看了半晌,輕聲道:“羽兒,咱們終不能眼見武當滅在天師教手中。”
段子羽悄聲道:“武當如不敵,我自當出手。天師教此舉欺人忒甚,與他們撕破面皮也是迫不得已。”
史紅石聽他答應相助武當,、心頭放寬,情知唯有他與司徒明月聯手,方能逐走天師教。廳中群豪無一是張氏兄弟的對手,天師教猝然發難,人手自是多多。
殷梨亭劍式凝緩,吞吐開闔之間極盡陰陽動靜之變,旁觀群雄轟然叫好,宋遠橋等也心下讚許,殷梨亭太極劍術的造詣實已爐火純青,縱然俞蓮舟親使亦不過爾爾。
張宇初面上也微露讚許之色,聽群雄擊掌喝彩,橫目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