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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段子羽恍然若失地退出,也真不敢對張宇真說。心中不住盤旋著生死二字,細究其義,可禪道兩途的功夫他可不精,想了半天仍是迷茫無邊。

午後,張正常示疾,張氏兄妹及閤府上下登時亂成一團。朱元璋聞知,親與馬皇后駕幸天師府問疾。張正常素所交好更是遣醫送藥,絡繹於途,均被張氏兄弟擋在門外。

張正常本以符水治疾名顯於世,甚有靈驗,天師教原以練治仙丹為本業,代代襲傳,不死之丹雖設燒出半顆,而丸、丹、膏、散的中藥製法卻是獨步海內,天師府治不了的病,外面的名醫更是束手無策。

大家雖然慌亂,卻也無心想到“死”字上,以正常之大道淵深、功力奇絕、醫術之精,自不難痊可。

元月十五日上午已牌時分,張正常大集家人於靜園,將一張奏摺遣人報與朱元璋,又將天師印信符重盡數傳與張宇初,將一隻金盒傳與張宇真,眾人俱不明所以,但他平素威嚴,也都不敢髮間。段子羽悲楚不勝,強自忍耐,眾人也俱感此事非徊尋常。

張正常在每人臉上掃視片刻,對張宇真、段子羽微微一笑,猶是愛憐不已,旋即平復,合目若老僧人室,寂然不動。

有頃,段子羽大放悲聲,眾人一驚,張宇初膝行至張正常座下,伸手一探,方知他真魂已遊太虛仙境去也。登即俯伏在地,慟哭不止。

眾人一曉真相,無不驚駭欲死,半晌,方哭聲震天,天師府上下無不哀聲如潮。張正常在府中的四大弟子亦在座下俯伏哀哭。一代奇人張正常就此去世,住世七十九年。

一晃過了月餘,天師府漸趨平靜,諸般事務仍如往昔,並無更改,張宇真也逐日平夏,只是哀思過度,已是形銷骨立,伶仃如鷺,段子羽晝夜不敢離她左右,見她偶或一笑,便心喜若狂。兩人不願出門,便在閨房中做些秘戲,以資歡娛。

這欺間,華山二老數次傳書,促駕回山,但當此境況,段子羽豈能袖手而去,為防明教尋仇,張宇初命天師教陝西分壇負起保護之責,華山派及崑崙派的人雖秋波望斷,但得知洋情,也只得作罷。

轉眼已是初春,張宇真在段子羽的細心照料下,已趨康復,風采猶盛往昔。只是父喪之後,她似也忽然問卓立成人,不似先前刁鑽古怪,倒成了沉穩成熟的美豔少婦。全府上下俱詫異莫名,卻也暗喜不已。

這一日春光飴蕩,嫩草勃發。段子羽攜張宇真去玄武湖遊玩。二人到得玄武湖,僱了艘畫舫,在湖中游戈,一面吸著香茗,一面觀看四周景緻。

水波不興,宛似壁玉。一層微藍的水氣,其時正是踏青春遊之季,玄武湖邊美女如雲,湖上畫舫更是遊梭的不斷。文人騷客即景賦詩,聯句為章,清吟之聲琅琅,更有王公貴人擺酒宴客,攜妓侑酒,喧嚷調笑之聲不絕於耳。

兩人在湖中游得盡興,方上岸來,段子羽目光一瞥,忽見一人,忙高聲迫:“方老前輩。”

那入聞聲大驚,急急前趕,正是八臂神劍方東白。他劍術雖精,輕功卻不逮段於羽和張宇真遠矣,不大會工夫,便被二人迎頭攔住。

段子羽冷笑道:“方前輩為何如此惶急,故人相見,連聲招呼都不打?方東白情知逃脫不掉,笑道:”原來是段大俠,方某這些日子迭遇強敵,已成驚弓之鳥,慚愧。“

段子羽道:“王莊主在哪裡,請領我一見,有要事相談。”

方東白沉吟有頃,道:“段大俠,敝長上近日為仇敵所迫,不得不移至隱密所在,嚴令不許外人得知,請恕方某不能從命,告辭。”

段子羽一直尋找王莊主一行人不獲,豈肯放之而去,嗆啷一聲拔出長劍,一劍橫挑,喝道:“留步。”

方東白退了半步,拔出劍來,冷冷道:“段大俠一定要留下方某了?”

段子羽一劍疾刺他手腕,喝道:“得罪莫怪。”

方東白見這一劍詭異不循常理,招式是天雷劍法,而角度、方位俱大異常軌,卻又精妙無比,以他劍術之精,對天下劍法之博:“競想不出破法,只得又退一步,”咦“了一聲,直感匪夷所思。段子羽招招搶攻,疾發十餘劍,方東白閃展騰挪,持劍在於,還不上半招。但見段子羽每招均點到為止,未出全力,不禁駭然汗下,劍術達此境界者惟張正常一人而已,這小子幾時精進如斯。當下拼死反攻一劍,劍未成式,段子羽長劍已點在他咽喉,冷冷劍氣激得他肌膚生粟,竟爾窒氣。段子明退後一步,收劍還鞘,道:”方前輩,我素敬你的劍道和人品,出手得罪也是勢逼無奈,我有急事欲與尊主人相商,請帶我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