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觀已被焚燒大半,所幸觀後精舍無恙。華山派人與三清觀道士便在精舍休息,段子羽和司徒明月卻到地下密室過夜。
密室中,段子羽睹物思人,傷感不已。遂向司徒明月細述歐陽九如何拼命將自己救出,萬里逃避追殺,來到這裡,撫養教誨,百般思德,雖是僕人,何異於父母,每至感傷處,輒哽咽不能成語。
司徒明月此時方識清其赤子之心,對歐陽九雲天高義心折無已,才知韋一笑等實是觸犯大忌,遭此屠戳亦是自食惡果。心中釋然,反悔自己怪責段子羽了。見他淚眼不幹,大是不忍,取帕拭淚道:“我實是不知,錯怪你了。”
段子羽嘆道:“天幸九叔陵寢無恙,他老人家若死後復遭荼毒,我段子羽百死何贖!”
司徒明月偎體入懷,勸慰道:“你今日大展神威,九叔於墓下也必當歡顏,何憾之有。”
兩人情話綿綿,絮煩半宿,方解衣登榻,效于飛之樂,司徒明月屈意奉迎,綢寥倍至。
第二日,段子羽親手將歐陽九陵寢灑掃乾淨,焚香禮拜,盡哀方止。
天師教陝西分壇聞訊,連夜增派人手,重修三清觀,對陵寢防守益嚴。
段子羽等告別啟程,半日已抵華山。不想張宇真早已在山上守候,見他帶上個美人,已料知八九分,笑道:“好啊。你自己出外拈花惹草,倒叫我給你看家。”
司徒明月早知張宇真和史青之事,那時兩人在絕谷中焉知有聚首之日,此地驀然撞見,羞得無地自容,段子羽也大是尷尬,不想真來個三堂會審。門下弟子早已識趣遠避。
張宇真倒是落落大方,拉著司徒明月的手甚是親熱,端詳片刻後笑道:“羽哥,果真法眼無訛,這等仙女似的美人你在哪尋到的?”
段子羽知一言難盡,先將司徒明月送至一間精舍,令兩名女弟子照顧飲食,便回至自己寢居來。
張宇真翹著腳,見他進來,恨恨道:“你這人忒不老實,明知我並不嫉妒,上回怎的只招出一個,還不跪下請罪,盡數招來。”見段子羽只是苦笑,氣道:“你也忒煞作怪,我身邊兩個美人送給你都不要,倒費心巴力地到外面去找,何苦來哉。”
段子羽不由分說,把她抱在懷裡,將這半年遭遇講與她聽。張宇真嚇得幾欲丟了魂,些微醋意更是影都沒有了,抱住段子羽再不肯放開,生伯他真的平空裡飛去了,心頭兀自怦怦跳個不停。
半晌,她才定下神來,又嘰嘰咯咯地與他說笑,道:“你哪天把史家大妹子也接來吧,扔了人家近一年了,史家大妹子萬一等不及,嫁了旁人,你可如何是好。”段子羽笑而不答,卻也暗自思忖該當央請武林中大有聲望的前輩作媒人,前去丐幫提親。
張宇真又笑道:“皇上真把玄武湖給了你了。現已動工備料,只待你定下樣子,便破土建府了。”
段子羽對此事渾不在意,午後兩姐妹相見敘話,張宇真委實不著惱,司徒明月見事已至此,亦無可奈何,張宇真又著實親熱,她倒有個說話的人了,二人倒也相處晏然。
段子羽大集派眾於議事大廳,吩咐道:“此番魔教大舉進入中原,雖雲與各派化解舊怨,但魔教向來狡詐陰險,其言亦不足信。今後如遇魔教中人,立地格殺,不得容情。但對地字門眾女不妨網開一面。”
眾人凜然聽命,這些弟子與魔教中直接成仇的並不多,但師長先輩多有喪命於眾魔頭之手的,對魔教開戰自是人無異言。
是夜,段子羽與張宇真睽違半年,久別勝新婚,自是恩愛無比。況且段子羽身遭大劫,得以還歸,實屬天幸,張宇真更加平空裡得了至寶,一夜愛撫溫馨,遠勝往日,直恨不得化在他身上,永不分離。
二人盡力繾綣數日,張宇真不欲在華山久留,遂與從人回南京去了。
段子羽知此番盡屠銳金,烈火兩旗,大仇已成,再無化解可言。遂日夜督促弟子練劍,以備明教尋仇。
這一日他正督練劍陣,弟子傳報百劫師太上山拜訪。段子羽一怔,忙迎出山門,見百劫師太左手挽著淨思,右手拉著史青,飄然而到。
段子羽驀然得見史青,真是喜上之喜,與百劫施禮後,笑道:“好妹子,你幾時與師太相遇的?一年不見,妹子益發清秀了。”
史青面色蒼白,見他笑嘻嘻上來拉手,伸手便給他一記耳光,甚是響亮。段子羽豈料有此,被打得七葷八素,兀自不解何故。
百劫在旁笑吟吟不語,華山二老、寧採和、成楠俱掩口而笑,掌門人德威畢竟有限,現今也碰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