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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人三騎,直馳華山而去。

三清觀離華山並不遠,三人從咸陽至西安,出臨潼關,不數日已馳至華山腳下。

三人沿山而上,早有華山弟子前來迎接,卻不知段子羽是何人,二老也不說破,華山弟子以為是二老請來的貴客,言語舉止上也頗為恭謹。

上至華山頂上,但見一排排精舍,雖不算華麗,卻也整潔軒敞,段子羽想到華山歷代先祖不知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才有今日之規模,不禁感到肩上重任之巨,頗有如履薄冰之感。

鐘聲連鳴九下,此鍾乃黃銅所鑄,重逾千斤,鐘聲一響,直傳出十里開外,嗡嗡之聲佈滿山野。這是華山派有最重大變故,招集同門的訊號。附近的弟子聞此鐘聲,無論正在做什麼,都得即刻趕返。

二老將段子羽讓至一間可容數百人的議事大廳,不由分說把他按在軒階上的虎皮交椅上,二老也在旁邊的交椅上落座,只是降了一階。派中弟子絡繹而來,俱向二老叩釋問安,然後分列兩廂肅立,望著段子羽坐在掌門人的交椅上,都是詫異萬分。想起兩位長老多年來的怪異之舉,隱隱然猜到了幾分。但二老於派中位望最尊,這些弟子也多半是二老一手調教出來的,是以見二老悠然品茗,神情自得,俱都不敢發問,只在心中嘀咕不止。

段子羽坐在虎皮交椅上,當真有芒刺在背之感,細品香茗,卻是不知其味兒。

約有兩個時辰,華山派門人便已聚齊。一個個向二老報名喝偌,叩拜問安。段子羽博聞強記的功夫頗為了得,心下暗暗將這一干弟子的姓名,形貌記存心裡。

人聚齊後,段子羽便已算出共有二百五十三名門人,年紀大的已是五十開外,年紀最小的卻僅有八九歲光景,大多是二老的徒子徒孫。段子羽心中暗道:“華山派雖稱式微,門下弟子卻也甚眾,不知華山派鼎盛時期是何等光景,幾位大弟子兩邊太陽穴隱隱鼓起,身形凝健,步履輕捷,武功底子倒也紮實。”

左側為首的大弟子姓寧名採和,五十餘歲,看其所佔位置是眾弟子之首。此刻見門人已齊,遂越眾而出,來至中間躬身道,“兩位師叔在上,您二老一別數年,派中無主,弟子們日思夜想,無不渴盼。天幸今日迴歸派中,大集同門,不知為了何事?”

高老者洋洋道:“小寧子,你師叔我老人家可不是遊山玩水去了,我和師哥踏遍天涯海角,不知受了多少辛苦,總算為本派尋到一位武功高強,大仁大勇的掌門人。”

此言一出,當真是語驚四座。兩廂弟子群相聳動,哄聲大作,這些弟子雖見段子羽高踞掌門之位,又均知兩位長老外聘掌門的意圖,但見段子羽年紀甚輕,除了相貌俊雅飄逸外,也看不出有何異狀,是以雖然都料到幾分,卻總覺忒也不象,高老者這番話一敲實,眾門人登即駭然,直感匪夷所思。

矮老者一擊桌案,厲聲喝道:“嚷什麼?這是本派議事重地,上有列代祖師的神位,亂嚷亂吵成何體統。”

登時眾人緘口結舌,大廳內鴉雀無聲。大家對這位師叔最為畏憚,知道這位大師叔自幼入華山門戶,已連歷三屆掌門,誠可謂三朝元老,於派中功勳為最,前兩任掌門人對之也極為禮敬。他是派中執法長老,平時不苟言笑,鐵面無私,執法如山,派中大小弟子見之無不凜然生畏。倒是二師叔(高老者)為人隨和,性子柔順,便和八九歲的幼童也玩得來,大有南宋末期老頑童周伯通之遺風,人人都和他合得來。

寧採和深吸一口氣,斗膽抗辯道:“大師叔,您是派中尊長,向來言出法隨,弟子等理當從命。可援立掌門之事,實關乎本派的興衰存亡,對武林命運亦關連甚巨,必須審思熟慮,從長計議。”

矮老者哼道:“我還沒老糊塗,更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寧採和心下一橫,雙膝跪倒,叩頭道:“弟子不敢,大師叔息怒,且容弟子詳陳下情。”

矮老者冷冷道:“有話儘管道來,此事本派人人有份,並非我一人之事。”、寧採和額上冷汗涔涔,卻不敢取帕拭去,抬頭道:“自古以來,援立掌門必是從本派弟子中遴選而生,從無在旁門別派聘請掌門之理。本派立派數百年,也向來如此,師叔此舉,弟子不敢妄評,可傳揚出去,恐惹各派恥笑,墮了我華山派的威名。”

另有幾名大弟子也紛紛而出,跪在階下,附和道:“大師哥之言有理,還望師叔三思。”

矮老者冷笑道:“華山派在江湖上還有何威名可言,我此舉正是要重振本派聲威。若說向無此例,何妨由我而始。各派自理門戶之事,又理會旁人說三道四作甚。這位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