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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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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與華山二老束裝就道。三人行出陝省,路途之上便常可見到一些武林人士懸刀佩劍、絡繹於途,想必也是前往君山赴天下武林大會的。

這一日正行之間,忽聽後面馬蹄聲響,側頭一看,卻見五人五騎迤邐而來,人人肥馬輕裘,馬鞭點點,談笑風生,意態甚豪。

嶽霖不禁失笑道:“伏牛山葛氏兄弟又出來現活寶了。”

段子羽一問方知,這五人乃是一母同胞,幼居伏牛山中,長大後皆習武功,自稱伏牛山派。平日裡半盜半俠,名聲卻也不惡。只是這五兄弟不知在孃胎裡受了什麼病,個個渾渾噩噩,在江湖上闖蕩多年,仍是不通世事,只是這五個功夫倒練得不錯,等閒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而當世高人又不屑與這等渾人比較短長,這五兄弟倒也過得輕鬆裕如,多年來不知鬧出了多少笑話,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實是武林中五位活寶。

葛氏五雄大刺刺從段子羽三人旁揚鞭而過,做不為禮,三人啞然失笑,既知這五雄的德行,誰也不以為意,三人憑隨其後,緩轡而行。

前方十字街口,卻見一道人置桌正中,品茗著棋,這裡是通衢鬧市,其時正值正午牌時分,車水馬龍,喧嚷擁擠,這道人居然佔住路口,手談自娛。

市人見此情狀,都從邊上躡步溜過,乘馬坐車的也只好掉頭轉向,另擇其途。這道人臉色清白,三十五六歲模樣,左字執子,右手持盞,並無令人駭異之處,但周圍二十幾名肅手恭立,懸刀佩劍的人卻個個如怒目金剛。

嶽霖悄聲道:“是正點子,崆峒派掌門人虛舟道長,是崆峒開派祖師靈寶道長之後的第二位辣手人物,掌門不可輕覷此人,他左手的一百零八式崆峒劍法使得出神入化,大是勁敵。”段子羽見此人身軀消瘦,但坐在椅上,端凝有如泰山之穩,心下微凜。

葛氏五雄的老大葛無狀罵道:“兀那雜毛,好狗不擋道,你奶奶的什麼地方不好坐,跑這兒來裝神弄鬼來了。”他話音剛落,虛舟左手一抬,兩枚棋子電閃飛出,一粒打在葛無憂胸口“膻中”穴,一粒擊中啞穴。葛無憂登時全身氣機被閉,作聲不得……

老二葛無病從馬上直撲而下,怒道:“狗雜毛敢傷我大哥。”一掌推出,虛舟頭也不抬,仍注目棋盤,右手在桌下輕輕一敲,兩枚棋子振飛而起,打在葛無病的雙“肩貞”穴上。棋子上力道甚大,葛無病立時定住,手掌推至中途,卻收不回來,怒目而視作金剛狀,只感被擊穴道有如蟻爬蟲齧,忍禁難當,卻偏偏叫不出聲音。

老三葛無災、老四葛無難、老五葛無苦齊聲呼嘯而至,六掌齊發,勁力倒也猛如壯牛,虛舟手掌一揮,盤上十餘枚棋子疾聲飛出,這三人也步葛無病之後塵,被定在那裡,形態也是一般無二,只是每人身上多了二至三枚棋子不等。

每人俱感麻癢難耐,偏偏手腳既動不得,更喊不出聲音來,這份活罪直比死還要痛苦三倍。

虛舟這手暗器的手勁用的乃是崆峒七傷拳的運力法門。每粒棋子上皆附有七種陰陽剛柔的力道,這七種力道在葛氏五雄體內亂竄,五雄登時感到如萬蟲齧心,加之又喊叫不出,直感十八層地獄中也無這般苦刑。此刻若有人一刀將之殺了,他們真要感同再造。

高思誠一見大樂,跑上前去嘻嘻笑道:“怎麼都不動了都不罵了?哦,是棋於封住穴道了,待我給你們拿下來。”

伸手去取。

虛舟冷冷一笑,也不阻攔,端起茶盞細品一口。

高思誠兩指夾住棋子,用力一拔,哪知皮肉也隨之而起,這棋子竟拔之不去。但棋子一動,葛無憂體內氣息得的,這麼怪。“又盡全力一撥,葛無憂只感心肝肺腑都被揪了出來,但麻癢之感立時消失,嘶聲痛叫道:”好!“

這兩聲“好”字把圍觀的人十成嚇跑了八成,崆峒派中有些人也大是不忍,低頭向地,不敢多看一眼。

段子羽下馬道:“二師叔,讓我來。”

高思誠搖頭道:“邪門,這棋子什麼物事作的,恁麼重。”

段子羽一笑,伸掌在葛無憂胸上棋子一按,一撥,棋子應手而起,居然皮肉無損。段子羽如法泡製,雙掌疾按一撥,霎時之間將五人所中棋子盡皆起下。五人受這地獄般苦多時,驟得解脫,盡皆虛脫,委頓於地,喘息不止。

虛舟擊掌喝道:“好。”這一聲直如鶴唳中天、清亮激越,顯是內力甚高。虛舟這聲喝彩倒是出於至誠,棋子中附有七種力道,而每枚棋子的七種力道強弱不等,便是他自己解穴、也得先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