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番僧見他如煞神一般,已被他斃了近百人,均怒吼連連,在他身周遊走,戒刀、銅輪向他輪流攻擊。
段子羽靜如山嶽,覷得奇準,每一劍出,不是戒刀、銅輪被削斷,便是一條手臂落地,片刻間已有兩僧斷臂,餘偕也只持半截兵刃,段子羽忽然一動,向一僧撲去,迅捷無儔,反手一劍刺死一名番僧,劍勢一回,又削斷一人頸管,另四名番僧早已膽裂,狂吼一聲,向出口奔去,尚未逃出三十丈,已盡數被段子羽削作兩截。
段子羽長嘯連連,襟懷殊暢,這一番大戰家仇國恨皆得恥雪,快意思仇,莫此為甚!
只覺為人如此,雖死無憾矣。
府中近百名婢女嚇得暈了一半,十幾個膽大的近前來磕頭不止,乞哀活命。
段子羽道:“我殺敵報仇,與你們無關。你們隨我出去,我當為你們安排後半生生計。”婢女們聞言大喜,遂喚醒同伴,告知此意,王保保的十餘位嬪妃卻早已自盡。
段子羽領著眾女由甬道而去,上面的人早已焦灼之極,若非憚他嚴命,便下去助他了。此際見他渾身浴血,卻領了一大串女人出來,均詫異之至,匪夷所思。
段子羽將戰況略述一遍,大家均聽得驚心動魄,矯舌不下。
司徒明月在他耳旁悄聲道:“你個貪心不足的,弄這麼多女子,真要設三宮六院啊?”
段子羽笑道:“天地良心,我可不敢有絲毫異念。”又嘆道:“這些女子多是被這群惡賊買來或搶來的,也都受了不少苦,現今得見天日,倒應替他們好生打算一番。”
他忽感頭目眩然,虛乏之極。六脈神劍最為耗費內力,他只欲以家學報家仇,是以一夜之間迭施六脈神劍,饒是他神功通玄,內力之強已凌古爍今,不在乃祖段譽之下,現今也感內力虛竭,身子搖晃數下,適才大仇全殲,快暢之下,猶有一股虛火頂之,時候一久,便已支撐不住,跌坐地上。
司徒明月大駭,忙盤坐他身前,兩手對著他雙掌,將內力從勞宮穴中輸將過去。
成楠也忙上來,兩手搭在他後背靈臺、至陽兩穴上,將紫霞神功輸送進去。
兩人摹感段子羽體內似是無底的深谷,抽力極大,兩人內力如河床堤潰般,洶湧注入段子羽體內,兩人心頭微驚,自己內力如此失散,大有內力被吸盡之虞。但兩人都不肯撤掌,均願舍卻自己以保全段子羽。
盞茶工夫,段子羽手背一顫,司徒明月與段子羽雙修已久,猶不覺怎的,成楠只感這股內力較諸自己所負強逾數倍,霎時間幾條一直未打通的脈絡經此一激轟然震開,周流迴圈不止,內功又增進一層,心下感激無比。
那些婢女面上猶有悸色,望著這一群黑衣大盜,抖戰不已,惟恐虎穴甫出,又入狼窩,所遭蹂躪或許較前猶甚。
段子羽笑著向她們解釋,他們乃華山派人,為捕殺蒙。
古韃子才假扮大盜。令弟子們錄下這些婦女的籍貫,有家人父母者,俱發給二十兩黃金以作纏用。近百名婦女均踴躍歡喜,有二十餘名少女卻不願離去,一問均屬無家可歸,無親可投者,段子羽哀憐不已,遂決議帶上華山,充作弟子,也免受道路流離之苦。
段子羽向成楠道:“成師兄,你派人即刻向江湖傳言,有一批被蒙元餘孽所佔婦女現今投奔家鄉,凡有敢加害者,有派者滅派,無派者滅門。”成楠即刻遣弟子四處傳言,丐幫、天師教與華山交好,勢力雄厚,耳目遍及江湖,段子羽此令一出,未出十天,江湖上已知曉無餘,綠林、黑道人物一者憚華山之威,二者也不願向弱質女流下手,沿途又多有天師教、丐幫中人遞相保護,倒也大多平安抵還家鄉,與家人團聚,江湖各派得知,更贊此為一大善舉。
成楠見段子羽頃刻間將此事辦得乾淨利落,心折不已。
司徒明月笑道:“段郎,這兒還有兩個帶毛和尚,你要怎生處置。”
段子羽淡淡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當下真用一陽指力將阿二。阿二從足至腦,骨骼一一捏碎,並不擊斃,拋於外任其生滅。
成楠意欲將莊子一把火燒掉,段子羽搖頭道:“這雖是好賊巢穴,但一磚一木。一器一物莫不是民脂民膏,縱火焚燒豈非暴疹天物,且留以待後用。”
當下將出口處封實,莊外仍懸著華山別院的匾額,以備將來派眾繁多,亦可在此住人練劍。
段子羽獨力掃滅蒙元餘孽的訊息傳揚開來,華山派聲勢益壯,有凌駕少林、武當之勢,朱元璋也會湊趣,親筆書就御札,旌揚其功,遣重臣送至,並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