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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你們撤下來多少人,需要什麼?”

林雲瑜沒有時間跟馬德草打太極,就直接開口問道。

有門!

眾人心裡都是大喜,馬德草斟酌著說道:“目前撤下來了671人,後面應該陸續還有兄弟們過來;毯子,軍用鍋,行軍帳篷,幾乎全丟了,槍支少了153支;昨夜聶分統命令輕裝上陣,到安州補充,結果現在聶分統失蹤,大夥兒都成了沒爹沒孃的孩子,沒人管。”

說到這裡,馬德草等人都有些臉紅。

這場夜潰真是狼狽不堪,昨夜出城時,奉軍還有900餘軍力的步騎,300餘炮兵,可到現在才收攏了一半。

不知道昨晚會有多少的兄弟,慘死在日軍的槍口下面!

“這仗打得真憋屈,兄弟們也都在拼命,可是不但傷亡慘重,而且還被打的一退再退;楊遊擊揹著左軍門的屍體在撤退中也陣亡了,佔領北城的日軍退出以後,兄弟們摸黑找了一遍都沒尋到;這仗打得,跟洞仙嶺都不能比!”

週中盛一個魯東大漢,說得自己都眼淚直冒。

“還有葉志超,故意不給我們糧食,就是想逼我們鬧事,好把北線失守和左軍門陣亡的責任栽贓到我們頭上;可是兄弟們哪一個不是拿命在打!”

靖邊親軍炮隊的隊官劉長明也在城頭被炸死,幫辦蕭添瑞滿眼怒火的吼著。

說話間,半數的奉軍都已經變得眼淚八茬,含著一臉的怒火。

“毯子,軍用鍋,我給你們補齊,糧食給你們準備五天的口糧,足夠你們回到義州;至於槍支彈藥,你們既然回去就不需要配給你們了,我們還要用來打日軍。”

這個結果,顯然出乎奉軍眾人意料,均是大喜過望。

“你們還要打日軍?”

劉光彥驚訝的問道。

林雲瑜以著不可置疑的口氣說道:“不然我們為什麼要來朝鮮?”

“嘶”

奉軍們均是倒吸一口涼氣。

馬德草似乎有所悟的試探問道:“何營長呢?”

林雲瑜的目光望向南方,幽幽說道:“在平壤。”

“平壤!”

週中盛失口驚呼。

所有的奉軍頓時都驚呆了,個個都不禁睜大著眼睛抬頭傻望著南部的天空。

三分震驚,四分佩服,還有兩分愧色,一絲迷惘。

津門,直隸總督衙門。

“倭人遽以三四萬之眾猛撲環攻,將率軍苦戰五晝夜,子盡糧絕,退出平壤;欲儲存軍力,先驕其兵,來日與倭夷爭長短矣!”

張佩綸滿臉苦澀的放下安州的電報,腦袋一片眩暈,現在感覺似乎還沒有早醒。

這是做夢麼?

昨兒清晨倭夷才開始進攻平壤,只一天的功夫,今兒大城就陷了,諸將都逃到了百里外的安州。

而且左寶貴居然也戰死了!

這些提督總兵,這上萬的精兵,這快槍洋炮雄城大江,難道都是泥巴捏的擺設麼?

什麼時候,東洋這個彈丸小國,居然變得如此銳利了!

李鴻章默默的坐在太師椅上面,一臉的木然。

張佩綸這才驚恐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中堂大人已經老了。

那老態龍鍾的模樣,那滿臉的老年斑和如同老樹癭皮一般的皺紋。

中堂要是倒了,我以後靠誰去?

張佩綸的心似乎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給死死的捏住,捏得他疼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簽押房裡靜悄悄的,外面的院堂裡也靜悄悄的,似乎一切都凝固了下來。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走。

“中堂”

張佩綸知道現在不是感嘆傷魂的時候,強忍著內心的慌張說道:“安肅兩州現在集中了上萬大軍,兩城狹小,四周更無險地可憑;將士們缺食少糧,一旦被倭夷尾隨包圍,則是一場大災難。”

“讓他們,撤回來吧;京城”

李鴻章蒼老的聲音裡帶滿了憔悴和失望:“獻俘,也該開始了吧?”

“砰!”

“砰!”

“砰!”

隨著禮炮的炸響,一群一臉晦色的日軍在兩排騎著高頭大馬的北塘騎兵的夾持下,緩緩走過天安樓門。

在偌大的廣場上,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京師的百姓,人人都是一臉的興奮。

此等長臉,揚威與外的盛事,真是自古未有也!

絕對值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