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纓冷聲對魯招妹說道。
“給你”
魯招妹氣呼呼的鬆開手,扭頭望著何長纓說道:“團長,你可說話算數,新裝備來了我先挑。”
“出息!”
何長纓白了魯招妹一眼,怒其不爭的教訓道:“身為一名光榮的援朝軍軍官,居然為一支手槍這麼掉份兒,等西洋的裝備軍裝運過來,好好讓你開開眼;再說花銀子買的裝備算什麼,你的軍刀呢?從日軍手裡搶來的裝備才是真本事!”
“是!”
魯招妹聽了精神大振,筆直的站立著給何長纓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團長,我要求下部隊,看我怎麼帶兵繳了津野道貫的老巢,把他扒成一頭光豬,裝備全給搶過來。”
“嗯,這才算是一名合格的援朝軍戰士!”
何長纓滿意的點點頭。
邊上的幾個山匪眼都看直了,頓時都覺得矮了人家軍爺幾頭,就連剛剛得到韋伯利左輪手槍的棒子,臉上的笑容也不禁有些僵硬了。
眼睛裡全是怎麼也掩藏不住的羨慕。
“這個,兄弟你貴姓,怎麼稱呼?”
何長纓笑呵呵的望著棒子問道。
“我叫棒子,是我義父把我養大的。”
棒子討好的對何長纓說道:“姐夫,我這就帶你上山。”
姐夫!
何長纓差點沒站穩,栽下巨石。
幾人沿著一線天繼續上行,沒走幾步棒子就去拉魯招妹的袖子。
“還怎麼地?”
魯招妹不爽的甩開棒子的大手。
“魯哥,子彈和槍套你還沒給我呢。”
棒子一臉的陪小心。
眾人一路上攀,沿途又路過兩道警戒哨,那些長得一個個跟老實莊稼漢子似的土匪,都眼神友好的看著何長纓,望得他直發毛。
“這些”
何長纓覺得‘土匪’兩個字不太中聽,就含混的混弄過去:“看著倒是面目樸實,和傳言中的有點不像。”
“姐夫,我們可不是土匪,我們可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
棒子的自尊心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不高興的對何長纓說道:“這九龍山是我們老虎寨的地盤,別的山頭的參客都不能到我們的地盤上採藥材,打獵;當然我們也不到他們那裡去弄。”
“哦,原來如此。”
何長纓表示聽明白了,不過感覺這不還是土匪麼?
區別就是這是一群佔山為王,‘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坐攤土匪,而不是像李自成白朗那樣的流匪。
“有區別麼,這山是你家堆的啊,還不讓別人採?這都不是土匪,那什麼才是土匪!”
魯招妹一臉的鄙夷。
“你”
棒子現在是拿人手軟,再說感覺自己確實有些詞窮,要知道在這鴨綠江畔的村子寨子裡,當面別人客氣的喊他‘棒子爺’‘三當家的’,背後哪一個不是罵自己是土匪。
“反正我們不是土匪!”
棒子害怕自己這個未來的大官姐夫小瞧了自己義姐,嘴硬的無力辯解著。
“就你話多,再多話給我滾下山去。”
何長纓回頭訓斥了魯招妹一聲,然後繼續吃力的往山頂爬。
這山也太tm的高了!
“魯哥,其實,其實山下也有人喊我們土匪。”
棒子看到魯招妹因為自己被大官姐夫訓斥,有些不好意思的安慰魯招妹。
“哼,我們團長說你們不是土匪,那你們就不是土匪;”
魯招妹顯然不領棒子的這個情,不爽的說道,然後又得意洋洋的對棒子和身邊的一群土匪吹噓:“你知道我們團長是什麼官麼?說出來能嚇死你們,參將!堂堂朝廷的正三品的參將大人,比你們鳳凰城的奉天東邊道道臺宜麟,還要高一級!”
“嚇!”
包括棒子在內的眾山匪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別說那個都沒聽說過的道臺宜麟,就是九連城的知縣,對他們來說都是滅門般的存在。
走在前面的何長纓聽了直搖頭,魯招妹這個笨蛋連文官武官都搞不清,堂堂東邊道道臺宜麟可是正四品的文官,官帽子可比自己這個正三品的武官參將要值錢多了。
累了一身的汗,何長纓終於爬到了山頂,一露頭,就把他給唬了一跳。
只見峰頂這個十畝見方的大場子裡,蓋了大大小小几十間木屋,家家戶戶都養著雞鴨,狗子,山羊,還有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