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思想,在‘同一地域’的基礎上,又新增了‘文化傳承’這個概念。
郝天勝聽了直撇嘴,心想著團長你這話要是被旗大爺們聽到了,他們心裡可就不高興了,旗人會樂意跟咱們一個民族?
圍在何長纓身邊的援朝軍眾將們,也都是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心想著團長可真能忽悠。
當然,只是聽聽而已,也沒什麼干係。
在不遠的河邊拿著一根削尖的竹棍扎河魚的魯招妹,驚訝的扭頭對何長纓嚷道:
“團長,你是說旗人和咱們都是一個民族的麼?他大爺的!那憑什麼朝廷要收咱們老百姓的銀子糧食,去養那些抽大煙的廢物?他們既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孫子,更不是我小舅子,憑什麼老子要養那些王八羔子!”
眾將齊齊變色,王士珍感覺自己的兩腿發軟,幾乎站都快站不穩了。
這話要傳出去,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何長纓聽了魯招妹的嚷嚷,簡直就是很無語,感覺跟這個粗線條的傢伙都沒法交流。
何長纓狠瞪了一眼魯招妹說道:“趕緊到一邊兒插你的魚去,沒事添什麼亂!”
隨著何長纓權力漸長,不知覺間身上的威嚴就愈重,弄得魯招妹慢慢的對何長纓是又敬又懼。
看到何長纓瞪過來趕他滾蛋,魯招妹立馬就蔫蔫的提著竹竿朝下游走去。
可是魯招妹明顯還是很不服氣,‘低聲’對跟在他身邊,拿著竹簍的小六子說道:“六子,你覺得你魯哥說地有理不?”
“魯哥,你剛才的話要是說給外人聽見,明年的今天我就得給你燒紙錢。”
小六子扭曲著臉說道:“團長說的多好的話兒,被你曲解成這樣,也真是沒誰了!
魯招妹聽了不爽的大眼一稜,嚷道:“都是咱援朝軍兄弟,我大實話還不能說了?許得他們做得,我連說說實話都不能了!”
江岸寂靜,聽著兩人漸行漸遠,一個深深隱藏在每個人的心底最深處,那個大逆不道的念頭,都在眾人心裡面翻騰著。
“憑什麼?”
只是想想,就能讓人滿身起白毛汗,渾身連著骨頭都發顫。
何長纓似乎毫無所覺,只是望著滾滾西去的江水,面帶著神秘的笑容,默不作聲。
江風呼呼
有些軍官甚至在額角上,已經冒出了一片細密的冷汗。
“嗒嗒嗒”
後面突然傳來馬蹄聲,眾人都是心裡一鬆,似乎這聲聲馬蹄踏碎了這凝滯如岩漿的空氣,使得眾人不再窒息。
“何參將,吳參將,我讓兒郎們去你們營地請你們議事,說是到江邊來了。”
宋慶老當益壯的騎在戰馬上面,哈哈大笑。
後面跟著聶士成,馬玉昆,聶桂林,劉盛休,呂本元,孫顯寅,宋得勝,江自康,馬金敘等一群北洋將領。
“諸位大人有禮了。”
何長纓對著下馬的眾將領拱拱手。
“如何,何參將可曾算得倭夷會從哪裡渡江?”
宋慶笑吟吟的走到何長纓的身邊,看到何長纓嘴裡叼著捲菸,就笑著說道:“給老夫也來一根嚐嚐。”
隨即,何長纓手裡的一盒‘品海’香菸就見了底。
“之前去平壤,援朝軍在安東登陸,然後順著江左徒步到義州城;從大東溝海口到義州城西,江面寬闊水深,而且兩岸水草縱橫,遍佈積年淤泥朽木,日軍根本無法架設浮橋,想要渡江,只有用渡船。”
何長纓一開口,宋慶等北洋老將都是連連點頭,之前的商議軍事,大夥兒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何長纓偏頭看向鴨綠江的上游。
只見在視線所及的範圍內,從九連城開始,一直延伸到上游十五餘裡處的虎山山腳,從上游下來的鴨綠江陡然寬闊。
而且被幾大塊綿延十幾裡的江中高地,分隔成大小三道河流。
左江,中江,右江。
朝鮮那邊的左江寬度不過五六十米,平均水深不到一米,軍隊可以直接涉水過江。
中江寬度大約一百五十米,水深三米以上,而且水流急迫,只能架橋或者渡船。
九連城這邊的右江寬度不到百米,平均水深也只有一米,可以直接涉江。
看到何長纓的目光,江自康嘆氣的說道:“現在要是水季就好了,那麼這滾滾大江,倭夷就是渡船都不好行駛。”
眾將聽著直咧嘴,這tm不是廢話麼?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