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到山海關的守軍居然在試射落伍了上百年的紅衣大炮,不禁滿眼輕蔑,哈哈大笑起來。
有著豬一般的對手,勝利還會遙遠麼?
“傳說孟姜女尋夫,哭塌了長城;我們帝國男人,一生不知哭為何物?況且現在是冬季,只會下雪,不能下雨,哈哈”
大久保利貞自認為自己說得很風趣,放聲大笑數聲,然後臉色猛然一沉,目光裡帶著狼一般的兇狠,獰笑著說道:“我們只會用帝國的巨炮,轟塌它!用帝國的鐵蹄,踏碎它!這大漢的萬里長城!”
“我皇御統傳千代,一直傳到八千代;直到細石變岩石,直到岩石長青苔。”
孟姜女廟門外,歌聲嘹亮,一千兩百餘名日軍士兵,儘管被凍得手腳生瘡,滿身的疲憊和疼痛,卻都是扯著嗓子大吼。
這是一個被稱之為‘菊花和刀’的獸性民族。
從唐朝甚至更遙遠的時代開始,這個民族都在孜孜不倦的做著一個黃粱美夢。
兵臨朝鮮,征服中國。
從古至今,即使在弱小之時,刻意卑謙的把他們的貪婪,隱藏在諂媚的笑容裡面,也永遠改變不了他們骨子裡沉澱的無恥,殘暴,和野心。
所以,今天他們來了。
來到了孟姜女廟。
來到了山海關前。
西洋歷1895年1月3號,日軍第三混成旅團抵達孟姜女廟,然後部隊沿著驛道折向東南,繼續前行五里,抵達馬店村。
此時,馬店村距離清軍山海防線的橋頭堡北翼城,大約只有五里的距離。
在今天明媚的陽光裡,即使不用望遠鏡,山口素臣站在村子的一處高坡,也能清晰的看到這座山海雄城。
還有城牆上花團錦簇的各種彩旗,城牆上面粗短的紅衣大炮,上面隱隱綽綽的清軍。
今天聽到仲木之植報告的,關於昨夜北翼城清軍試射紅衣大炮的事情,山口素臣就決定把陣地和指揮部再靠前一些。
這樣既方便帝國士兵攻擊山海關的清軍,自己也可以更加清晰的把握戰爭的程序。
“命令,炮兵立即尋找合適的陣地,要求距離清軍陣地必須超過六里以上的距離,第四聯隊一大隊,負責守衛;”
山口素臣命令道:“第四聯隊餘部在西部呂家溝一帶駐營,在西羅城北翼建立陣地;第十六聯隊在馬店駐營,二,三大隊在清軍北翼城正面,東羅城側翼建立陣地;騎兵第三中隊,在旅團北部建立警戒線,預防清軍繞道偷襲。”
山口素臣掏出懷錶看了一眼:“現在是上午十點一刻,參謀部制定一個作戰計劃,下午三點,動用兩個聯隊的兵力,進行一次攻擊。”
山口素臣沒有一戰攻陷山海關的野心,這個關城既然號稱‘天下第一關’,自然有著它雄厚的底蘊。
他只想先看一看對面清軍的虛實。
當然,假如帝國的部隊能帶給他一些意外之喜,他也非常樂於接受。
然而,山口素臣對此並沒有抱有太大的期望。
他也算半個中國通,熟讀中國史,在兩百五十年前,不是吳三桂放關,僅憑著多爾袞這些邊塞野蠻人,哪能那麼容易的叩關而入。
能有這麼容易叩關,大明花費百年光陰,無數的財力人力,修築這萬里長城幹什麼?
清軍入關以後,在中國大地從北殺到南,在順治朝的十八年時間裡,至少屠殺了一億六千八百萬大明百姓。
而間接死於饑荒瘟疫的百姓,也超過四千兩百萬人。
到了所謂的‘康熙盛世’,在康熙二十年,大清的人口大約只有4651萬人。
也就是說在明末時三億多大明百姓,到了康熙二十年,只剩下了六分之一不到的人口。
這是何等的禽獸和酷烈!
在山口素臣遠望山海關的時候,山海關的眾將,也紛紛站在城頭遠望對面的日軍,嘴裡面全是武將本色的罵罵咧咧的髒話連篇。
真是相看兩相厭,卻又不得不看。
何長纓,徐邦道,李經方三人坐在北翼城的北城樓裡,面前擺著一張木桌,桌子上放著三杯熱茶。
李經方熟讀三國,諸葛亮在城樓撫琴漫唱《空城計》,嚇退司馬懿的那一段。
讓他時時如痴如醉。
今兒雖不能一曲清音退倭兵,可是喝一杯他特地從家裡帶來的西湖龍井,看著遠處的倭夷小兒,也算是對兒時夢想的一種撫慰。
“日軍不知會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