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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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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丁汝昌譏諷自己此時急著入朝,就是想去掙軍功,何長纓那白淨的臉上就隱隱露出一絲怒色。

自己費盡心思的想要入朝赴國難,挽狂瀾,結果被丁汝昌說成了一個投機取巧的投機分子,想乘著葉志超的大捷,過去分一杯美羹!

何長纓掃視了一週,看到眾人都有這種神情,真想指著他們的鼻子罵道:爾等豎子,不足與謀!

然後就揮袖轉身而去。

回到肥西那個所謂的家中老婆小妾一大堆,或者飄揚過海憑藉著自己這多出來的百年經驗,到西洋去瀟灑,風流快活。

可是這個國家不僅僅是這些人的,不止是他李鴻章的,丁汝昌的,更不只是紫禁城裡的那個老巫婆慈禧的,熱血中二白痴青年光緒的。

這個國家,是大家的,是屬於全天下所有的中國人的!

也是他何長纓的!

所以為了這個國家,他只有忍耐。

何長纓把目光轉向丁汝昌,忍你個老傢伙很久了,三番五次的跳出來刷存在,這是逼著我往死裡踩你的臉啊!

“丁軍門,據安之所知,先有貴屬的林管帶,看到東洋的艦隊勢大,不經調令就帶著‘鎮遠’艦匆忙從牙山跑到仁川,接著狼狽竄回威海,畏日循逃,惹得西方洋人笑談。”

何長纓的這一句話,就把丁汝昌說的老臉血紅,氣的嘴唇直哆嗦。

然而何長纓說的這些話,卻讓他啞口無言,無法辯駁。

要知道‘畏日循逃,惹得西方洋人笑談。’這句話,可是中堂大人親口說出來的。

在牙山戰役即將爆發之時,葉志超,聶士成,還有袁世凱,在牙山一線構築防線,期望和北洋水師進行聯合防禦。

北洋水師就陸續派出了‘鎮遠’‘濟遠’‘平遠’‘超勇’‘揚威’‘廣丙’‘操江’,七艘軍艦赴朝,集結在牙山,仁川,兩個海港,由左翼總兵兼鎮遠艦管帶林泰曾統帥。

結果駐泊在牙山的林泰曾,一看到東洋人的軍馬兵艦來的氣勢洶洶,感覺自身艦隊力量單薄,在沒有得到丁汝昌的同意之下,就擅自率領‘鎮遠’‘平遠’離開了牙山,跑到了仁川避難去了。

而這個時候,東洋又突然在牙山登陸了三千兵力,逼迫朝鮮釋出‘非華所屬之藩國’的詔書,氣的袁世凱連續給林泰曾發了數次電報,‘三電乞歸’,要求他帶著‘鎮遠’‘平遠’兩艦重回牙山進行聯防。

這件事讓李鴻章和丁汝昌大為火光,結果等到林泰曾回到旅順,還沒等丁汝昌發炸,林泰曾就上交了辭呈,表示要撂挑子不幹了。

最後還是氣的發暈的李鴻章下了死令,誰再敢說辭職就砍誰的腦袋,這件事才算平息下去。

平心而論,對於林泰曾在牙山的表現是否正確,何長纓不太願意細想,反正就是各說各有理。

不過後來林泰曾在帶領‘鎮遠’由旅順撤退到威海衛,進入威海衛軍港的時候,把這艘東洋聯合艦隊死活都炸不沉的大清兩艘7000噸級鐵甲艦之一的‘鎮遠’艦,駕馭的‘不慎’撞上了海底礁石,在船底開了一個大口子而擱淺,也算是一個‘人才’。

於是林泰曾就‘憂憤’的吞鴉片自殺了,是‘憂憤’還是沒臉見同僚上司家人族親,仰或是懼怕責罰,那只有林泰曾自己心裡知道了。

不過在中國人死為大,既然自殺了,也勉強能算是個男人。

今天既然準備得罪人,何長纓就毫不介意的痛打落水狗,讓丁汝昌再無任何反敲的餘地。

於是他繼續朗聲說道:

“後有濟遠的方管帶,在豐島遇到日艦炮擊,就慌忙逃竄,使得高升號陷入東洋艦隊的伏擊;更為惡劣的是,方管帶為了逃命,居然毫無廉恥的數次升起東洋人的太陽旗;丁軍門,請恕安之說話無禮,相比於貴屬下不願意在朝鮮跟著葉提督去享福分美羹,在下志願到朝鮮去‘投機’,想來軍門也該無話可說。”

“嘭!”

丁汝昌的老臉羞的能滴出血來,自己一個堂堂的大清國的從一品的提督,此時被這麼一個黃口小兒羞辱,他焉能不怒?

然而何長纓的話雖然句句誅心,可是都是光明正大的事實,沒有一句胡編亂造,讓他氣個半死卻依然無法反駁。

尤其那個方伯謙,毫無廉恥不說,逃回旅順港還謊報軍情,為自己報虛假戰功;結果這邊朝廷的嘉獎才下來,那邊從高升號回來的軍弁們就無一不大罵方伯謙無恥怯敵。

搞的丁汝昌裡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