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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部分

經方的聲音裡,帶著激動的顫音。

在山海關三城和這些戰友們並肩作戰的時候,雖然在那些日子裡李經方充滿了懼怕,然而每一天他都過得極為坦然而充實。

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裡,他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積極向上,熱血進取的團體。

不像現在,雖然安全無憂,吃好穿暖不勞累,可是心裡面總是空蕩蕩的茫然無助,不知今後應該何去何從,為何而生存拼搏努力。

“何長纓?”

李鴻章猛地站了起來,然後又喟然嘆息道:“他來了又能怎樣,已經註定的結局,他又能如何?”

嘴裡這麼說,李鴻章還是走到窗戶邊,朝外望去。

只見在東面綠油油的原野上,數隊身穿西式軍裝的騎兵,走在麥田地的田埂上面,高舉著一面猩紅的旗幟,逆著夕陽的光芒,西進。

“何長纓哪裡有這麼多的騎兵,不就是兩哨清淮騎隊麼?”

對於山海關抗倭軍的組成,李鴻章可以說是瞭如指掌,然而眼下所見到的騎兵絕對不下於五百騎。

李經方也是一臉的驚奇:“我離開唐山南下津門的時候,軍隊裡面還只是兩百騎左右的一個騎兵營,這才幾天功夫,他們哪裡搞得這麼多的戰馬?”

聽了李經方的話,李鴻章的臉色就黑了幾分,他帶著怒色低沉的說道:“現在除了被困的燕京城內,整個津唐廊坊三地,只有一路擁有如此做的騎兵,那就是潰敗了的甘軍!”

“父親,你是說?嘶”

李經方倒吸一口氣說道:“安之怎麼這麼大的膽子,做得如此的明顯?就是真想吃下去,也不要換了軍裝,還算能有一個掩護說法!”

“他是想來破壞和談!”

李鴻章的眼睛裡面,露出一道厲色:“現在這情形,他已經走進了死衚衕,對他來說只有打爛了堵在他面前的牆,才能得出生天!”

李經方聽得頭皮發炸,驚懼的望著自己的老子,顫聲問道:“怎麼破壞?”

“怎麼破壞?哼哼,我老李這回可真是走眼了,養了一個狼子野心的白眼狼!”

李鴻章冷笑著說道:“明著以忠誠為國的名義,阻止老夫去東洋,不過這也不是個好法子,他擋不住!最好還是打黑槍,來陰的。老夫一死,暫無人能去東洋,就無法停戰;然後發兵攻打倭夷兵,依著抗倭軍的精兵,想來總能打出幾分光彩,逼迫倭夷兵攻陷京城!”

說到這裡,李鴻章的聲音裡透著絲絲寒冬臘月,讓人不寒而慄的冰寒:“一旦如此,就真的成了天下大亂!他何長纓手握數萬精兵,旅順港裡面儲存著天量的軍火,還有老夫的水師,南洋的銀子,他能文能武的百戰威望,正好順勢而起!現今除了東洋兵,大清哪有一支勢力能夠對抗?”

李經方聽得張嘴結舌,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小,吃驚的結結巴巴的說道:“父親,就兒子對安之的瞭解,他的心思可能比較深,但是絕對不是如此忘恩負義之人,也不像是以天下大亂生靈塗炭來實現他的野心的奸雄!”

“我的痴兒,面對著天下霸業,當一個有野心有能力的人生出了逐鹿問鼎的念頭,連親老子夫妻兒女都能不顧;別說老夫只是給了他一些提攜之恩,哪怕早就丟到了爪哇國裡面去了。”

李鴻章望著自己的大兒子說道:“為父為什麼不願意把北洋交給你,之前相中了袁世凱,後來又看中了這個何長纓?因為他們都是梟雄,溫和的表面下是無毒不君子的狠辣之心!”

說到這裡,李鴻章又是一聲喟嘆:“老夫真正自作孽不可活,作繭自縛啊!”

“父親,我總覺得事情似乎不至於此。”

想著何長纓的為人,李經方感覺心慌氣短,然而心裡還是不願相信。

“不是不至於此,而是他已經把路走絕,走得別無選擇,不這樣,議和之後他就得死!”

李鴻章老臉扭曲,望著東面的馬隊低聲吼道:“一旦議和成功,朝廷第一步就是全力分拆他的部隊,然後拿他開刀!吞併友軍,私自建立軍隊,這哪一條都是死罪?別忘了還有永平府索綽絡氏那三十九條人命案,他何長纓敢說不是他做的!”

聽到‘永平府索綽絡氏那三十九條人命’,李經方的耳畔猶如一面巨鼓一般的炸響起來。

在山海關修建陵園的時候,選址在石河水庫北的角山一帶,那處山林為索綽絡氏一個大地主的產業。

當年英法聯軍打進燕京,先帝和皇太后到承德避難,這個大地主曾經自發組建鄉勇,去承德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