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天然排斥,根本不會去看。
哪裡想到司令會提到這本書?
而且山縣大將既然這麼說,顯然說明他看過這本書。
“書是書,人是人,不要讓愚蠢的偏見遮住了你們短淺的眼睛!”
山縣有朋隨手掏出他軍用皮包裡的一本日文書籍,翻了兩下,讀了起來:“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將來。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戀心;惟思將來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戀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進取。惟保守也,故永舊;惟進取也,故日新。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經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將來也,事事皆其所未經者,故常敢破格。”
讀了幾句,山縣有朋抬頭望了一眼身邊的將佐參謀們說道:“假如你們覺得這還說的含糊,那麼這幾句就已經說到明明白白:惟怯懦也,故苟且;惟豪壯也,故冒險。惟苟且也,故能滅世界;惟冒險也,故能造世界。‘造世界,造世界’?哼,好大的口氣!”
山縣有朋真想一把將書丟進火盆裡,發洩著心裡的怒氣;不過他終於還是強忍住,把這本書好好的放進皮包裡面。
第1軍司令部參謀附官載仁親王,手裡也有一本《吶喊》,不過因為仰慕中國文化,載仁也算是熟讀中文,所以手裡的一本是沈家書局的中文原本。
“司令,這裡面還有幾句話,更能體現何長纓的狼子野心,甚至在去年寫這本書的時候,這廝可能都在已經預謀!”
此時,在聽到山縣有朋的讀誦,載仁也忍不住拿出他皮包中的《吶喊》中文字,開口說道:“瑪志尼者,義大利三傑之魁也。乃創立一會,名曰“少年義大利”。舉國志士,雲湧霧集以應之。卒乃光復舊物,使義大利為歐洲之一雄邦。堂堂四百餘州之國土,凜凜四百餘兆之國民,豈遂無一瑪志尼其人者?”
在東洋第1軍的作戰室內,日軍眾將佐聽得無不凜然。
這段不俗的文字,假如在去年夏秋讀來,只會讓人振奮,然而也僅此而已。
這段不俗的文字,假如換了一個作者,也會讓人振奮,然而也僅僅是僅此而已。
可是此時讀來,這個清軍新軍統帥的這段文字,卻讓作戰室裡面的眾人有種毛骨悚然的驚悚。
在半年之前,在悶熱的津門夏季,當時還是無名之輩的何長纓,寫下了這些東西。
轉眼半年過去,整個東北亞物是人非,翻天覆地。
對比著他今日的成就,名震天下,手握重兵。
是提前妖僧一般的預言,還是超常絕倫的算計?
那麼,他下一步會怎麼走?
是‘惟冒險也,故能造世界’,要當華夏的‘瑪志尼’,還是怎麼辦?
看到作戰室內一片寂靜,山縣有朋緩緩的說道:“現在,你們明白了吧;只是你我這些外人看著就是悚然而驚,那麼光緒和慈禧呢?之前我並不敢肯定,然而大清皇室不讓這支新軍自由選擇駐營,也不讓他們退回津門,而是放在距離通州不足百里的廊坊城;諸君,難道還不明白麼?”
“司令,您是說大清皇室想借著帝**隊的力量,消滅何長纓和他的軍隊?”
第3師團參謀長井上少將,感覺極為不可思議。
“並不是所有的軍隊,只要是死了何長纓,還有他的鐵桿嫡系;呵呵,大清皇室自己沒能力,用借刀殺人真是用慣了!”
山縣有朋大笑著說道:“也幸虧是這樣的朝廷,這樣的清國,不然在這片東亞天空下,哪裡有帝國崛起的機會?”
“司令,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第5旅團長大迫尚敏少將,一臉振奮的徵求指令。
“大清皇室想要‘借刀’,帝國可以借給他們,不過這次不能像上次打北洋那樣再白借了,他們總得掏出一點佣金;諸君不要著急,只需耐心的等待。”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山縣有朋的目光不禁朝著東南方向望去。
七十餘里以外,就是廊坊城。
兩千五百餘里外,就是東洋帝國的馬關港。
想要帝**隊進攻廊坊,大清國就必須在馬關做出更多的退步。
“神尾,你來抄寫一份漢文的《少年中國說》,讓小村進京送給大清的皇太后;讓她也知道大清手下的將軍能文能武,實乃天下百年一遇的奇才。”
山縣有朋笑著說道,眼睛裡面全是得意洋洋的狡詐。
燕京。
昨天李鴻章發來的電報,頓時一掃京城內的多日陰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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