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心問向海說:
“你有什麼事啊?怎麼找過來了?”
這棟房子附近有一盞路燈,現在,那燈光明亮兜頭而下,把兩個人的影子縮的清楚又短暫。
向海說:
“前幾天的事,真是對不起,還是被。。。”
隋心馬上就打斷了向海說:
“這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應該謝謝你才是,還連累你被取消了監察員的資格,你也被扣分了吧?”
說著,隋心看了一眼向海的胳膊,果然已經沒有了那個醒目的紅袖章。
向海順著她眼神的方向也看了自己胳膊一眼:
“啊,這個沒關係的,我壓根就不想做這個監察員,還正想著找個原因推卸掉,可好,才動心思,還沒出馬,就順了心意被摘了。”
隋心聽了,笑了笑,默不作聲,向海接著說:
“我是來說,你被通報的事,我想著這不算什麼事兒,想跟你說一聲,嗯,你不要往心裡去。”
隋心懶懶的說道:
“我本來就沒往心裡去。”
向海卻是以為隋心會在意這件事的,畢竟,隋心看起來是個乖乖女孩子,於是他愣了愣,才說:
“那就好,我以為你會覺得難堪或者委屈什麼的,又或者擔心什麼的,嗯,那就好。”
“完全不會覺得。謝謝關心,那沒有別的事了吧?”隋心說,“我得回去就寢了。”
“沒,沒有了。”向海把手插在褲兜裡,好像那裡面還裝著什麼話沒拿出來似的。
“那我走了,再見,你也早點回去吧。”隋心努力改了改僵硬的口氣,覺得這樣更自然一些。
“那個。。”向海又說。
隋心回頭等待他嘴裡的話,向海說:
“就是,也沒什麼,我感覺你老躲著我似的。”
隋心錯愕了一下,趕緊解釋說:
“沒有啊,你一定是誤會了。”
“不是誤會,我看你和別人還是有說有笑的。每次見了我,就忙不迭的要告別,所以我就覺得,你挺不愛搭理我的。”向海說。
隋心一邊想著措辭一邊說:
“因為你說也沒什麼事了,所以我才說要回去了。大家都是老鄉,你還幫了不少忙,我不會有那層意思的。”
“真的?”向海的眼神亮了一下,“那我要是沒事也能來找你嗎?”
“能。”隋心只好這麼說。
“那我現在就找你吧,我現在雖然沒事了,但是想跟你一起去個地方,就在咱們營地不遠處,很漂亮。”向海說。
隋心看了看手錶:
“可是現在已經九點四十五了,我得就寢了,我可不想再次被逮住,再扣分,我的軍訓生涯,就要不及格了。”
“啊,你說的也是,真的蠻晚了。”向海失落道,“那下次再約。”
“再見。”隋心瀟灑的走出了一盞路燈,落到另一盞路燈的光芒裡去了。
隋心一邊走一邊覺得背後還是有目光,也許這目光是一個大男孩對排斥自己的女孩,帶有一種天生的興趣。
要知道,向海一進學校,即使他自己再低調,但因為有一個良好的家世和一個高調的母親,進了大學還是被廣泛關注的。
這些關注裡,有輔導員老師,有系裡領導,也有很多女生。
隋心覺得自己這樣對待他,就算是很特別了,難怪向海一直像現在一樣,關注到自己身上來。
“平常心,平常心。”隋心這樣想著,唸叨了自己兩句。
眼看軍訓就過去了一週,週末休息一天,隋心才想起來找個公話亭給寧世菊打電話。
這人啊,一換了環境,就會把上一個環境忘得乾乾淨淨,她甚至覺得前世才是空的虛的東西,那前世都不在自己體驗裡了,哪裡有手邊的陽光真實呢,哪裡有嘴邊的飯菜真實呢。
“媽!媽,那地都怎麼樣了?”隋心開口就問這件事。
寧世菊說:
“你這個死丫頭,你這一週怎麼樣,有沒有褪掉一層皮?苦不苦?”
“還好,”隋心說,“我感冒了,教官還免去我的跑步訓練呢,和別人比算是待遇不錯了。”
“你感冒了?你早晚沒有多穿一件衣服嗎?可以穿在你們那軍裝裡面啊。”
寧世菊抓到了重點,開始不停的嘮叨了:
“沒人照顧,你就不知道添衣服,減衣服了嗎?中午熱的時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