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也知道。上次葡萄園轉讓的事情吧?那寧世菊,愣是一分錢沒少要我們的!五千五轉讓給咱們的!
以前我可真沒看出來。她那心,那麼狠的呀!我家都遭了罪了,她一點都不看在眼裡的!一點人情也不讓!這次這事,不也是這樣嗎!”
柳氏就咬牙切齒的說:
“她這是吃定了國慶啊!我早就看出來了。她就一天到晚在我兒子跟前吹風,一天到晚鼓動我兒子和我劃清界限,那她才開心!”
李曼玲附和著越扯越遠了說:
“就是。你看他們寧家人那一副狐媚的樣子!連那隋心和咱們隋意都不一樣,你看隋意長得多像隋紅兵。那隋心可不像,完全就像她媽!像他們寧家人!鬼心眼兒多!”
“把那面給我,別涼了。”柳氏忽然轉換了話題。
李曼玲差點沒反應過來,她愣了幾秒,然後就去把面送到老太太手裡:
“媽,我給你拿塊毛巾鋪著啊,別把床鋪弄髒了。”
“嗯。”柳氏說。
之後,李曼玲就等著柳氏吃麵,柳氏一邊吃一邊說:
“曼玲啊,你也別太虧待你閨女了,隋意是個好孩子,我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能給孩子吃點好的,就給她買點。
我是老了,吃不動那些好的了,她一個十幾歲小姑娘家,正在抽秧子呢。”
李曼玲就說:
“媽,不是我虧待她,是手裡真沒錢了,她學的那個唱歌班,學費又貴得要死!”
柳氏就嘆了口氣說:
“唉,我總說我那個閨女過的最苦,年紀輕輕就沒了丈夫,靠著販菜賺一點錢養活自己和兩個女娃娃,現在這麼一看,還是紅兵過的最難。”
李曼玲說:
“媽,不管誰最苦,反正都是隋國慶過的最好不是麼?我給他算過了,吶,教書一份工資,小賣部一份補貼,計程車又是一份補貼,又只得隋心一個丫頭片子,這眼看隋心都快供出來了,他們家的日子啊,滋潤著呢!”
“唉——是啊。”柳氏說。
“他們過得好,就不能照顧一下過的不好的嗎?媽,以前隋國慶可不這樣,真不是這樣,這人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了。”李曼玲說。
“她都是聽他那媳婦的話,變了。”柳氏說。
李曼玲說:
“對對對,我和紅兵也是這麼說。”
柳氏很快就吃完了麵條,伸手把空碗給了李曼玲,她悠悠的說:
“我只盼著,我走的那天,紅兵和你們的日子還能好過起來,唉——”
說著,柳氏就悉悉索索的往自己整頭下面摸起來,李曼玲知道那裡柳氏喜歡把自己的東西都藏起來,一會換個地兒,一會又換個地兒的,就盯著瞅。
柳氏摸出來一個髒兮兮皺巴巴的小方便袋,開啟方便袋,裡面是一層手絹兒,柳氏又用她那枯柴一般的手指,層層的把手絹開啟。
李曼玲早就隱約著看出來,那是包著錢呢!
果然,開啟到最後,裡面躺著的正是一卷兒百元大鈔。
柳氏把這錢分出來幾張說:
“來,這都是以前國慶給我的,我沒用得掉,給你拿五百,去給孩子買點肉吃,你曉得不?”
李曼玲喜出望外,高興的說:
“好!媽,你就放心吧!你這錢到了我手裡,我絕對不會補貼給我孃家一絲一毫,我準都給你孫子孫女買吃的!”
“那就好。”柳氏說著。又把剩下的錢包了起來。
李曼玲偷瞄著那捲子錢,看那分量,至少是上千,李曼玲就覺得這老太太還真是有不少錢呢!
“那,媽,你就不準備去幫紅兵說說了?”李曼玲收了錢,又問了一句。
柳氏說:
“說啥?”
“就、就紅兵上工地那事兒。”李曼玲說。
柳氏說:
“這大冷天的。你忍心還讓我自己跑那麼一趟啊?你就不怕我摔著啊?”
李曼玲趕快說:
“不是。媽,我不是那意思,這不是心裡替紅兵著急麼。就……”
柳氏說:
“算了,我跑了也是白跑,他家裡有那寧世菊杵著,我去了也是白去。說了也是白說。”
“媽你這說的也是。”李曼玲說。
柳氏閉了眼,輕輕的擺了擺手。又要午休了。
李曼玲就走了出來,雖然柳氏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去找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