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輕輕搖頭,心傷……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就痊癒的。
「哎呀,兔子融化了!」雪羽突然大叫。
也許是永麟的手掌比較熱的關係,雪做的兔子,已經漸漸融化了,樹葉做的耳朵也掉了下來。
「沒關係,我下次給你做好多好多隻,可以放滿窗臺!」大概是怕永麟不會乖乖養傷,雪羽著急地喊著。
永麟微笑著沒有說話,溫柔地摩挲了一下雪羽的頭髮,就像他當初,撫摸著柯衛卿似的。
※ ※ ※
入冬以後,天總是陰沉沉的,今天也是,到了下午又下起大雪來,將皇宮弄得更加晦暗,人心也惶惶的。
皇上今日不但上了早朝,還加了午朝,這不,即便冒著鵝毛大雪,朝臣們依然乘轎、騎馬的紛紛入宮來。
巫雀族叛亂一舉,至今都沒有下文。這匪首柯衛卿又誕下一名皇子,身份不同往日,這個罪該怎麼定,眾人都覺得頭大。
有道是君心難測,誰也不想去觸怒皇帝,弄個削爵降職的下場,可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國家律例在上,總不能明知宮內有叛賊,卻還置之不理吧?
不論文臣武將,還是內閣元老,對煌夜都是忠心耿耿的,他們知道有必要提醒一下君主,要對柯衛卿做出正確的處罰。
死罪是逃不了的,他就是生了皇子又如何?難道還能抹去逆反之罪?大不了給他一個全屍,不凌遲處死。但是,大家又都看得出來,皇上是無心處死柯衛卿的,不然不會這麼多天了,連個罰字都不說出口。他們該怎麼辦呢?
這個燙手山芋,從刑部扔到吏部,吏部轉手丟給了宰相府,這賈鵬可不傻,不但沒有接,反而指這樁案子該歸刑部審理,於是兜了一個圈,又回到原點,彼此僵持著。
「宰相大人。」一位老親王,隔著老遠就對披著一領大紅披風的賈鵬,拱手迎道,「近來可好?」
「好。王爺安康!」賈鵬也笑著回禮。兩人說了些冬雪祥瑞的話,就把話題扯到巫雀族的案子上來,賈鵬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來了一頂紅蓋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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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柯賢!」有人眼尖地看到柯王爺從輪子裡鑽出,他穿著三品的朝服。
「他怎麼來了?真是怪舉。」老親王似在自言自語,自從柯衛卿犯事之後,柯賢被勒令在家中禁足反省,誰讓他教出這麼個孽子來!
說實話,皇上沒有直接把柯王府抄家,已經是莫大的仁慈了,估計是看在蘭貴妃的面子上吧。如今他上朝來,難道是求皇上免去柯衛卿的罪?還是來替逆子收屍?
賈鷗在心裡揣測著,他本來要說,今日會敦促皇帝,處罰柯衛卿,現在卻閉口不語了。
外頭是大雪紛飛、寒風料峭,宣政殿裡則是溫暖和煦,一片光明。這裡的陳設,無論何時看來,都是輝煌又富貴,充滿著大燕帝國的威嚴。
一身金紋龍袍的皇帝,威嚴地坐在丹陛之上。黑沉沉的銳利眸子,一掃階下百餘名官員,殿內的氣氛就更加肅穆了。
「諸位愛卿,平身。」煌夜的聲音響亮又沉緩,大殿又如此高曠,迴音微微震顫著,撼動著每個臣子的心。
「謝皇上!」臣子們誠惶誠恐地叩首,爾後起身,靜聽煌夜的話。
「今日宣爾等來,是有兩件事需要公斷。」煌夜巡視他們一眼,直奔主題道,「一是,麗妃毒害皇族子嗣,又畏罪自盡一事。」
眾臣一陣竊竊私語,雖然此乃皇上的家事,但禍害未來皇子,也是國事,因此紛紛看向站在前列的刑部尚書金海蠑。
「皇上!養出此等不肖女,臣痛心無比,罪該萬死!」金海蠑跪倒在地,痛心疾首地說。
「金尚書,朕本想打她去冷宮,讓她也有個安身之所。但她自知罪孽深重,已以死謝罪,朕念及以往的情分,不會再追究你的罪了。」
「皇上大恩大德,臣沒齒難忘!」金海蠑冒出一頭的汗,再次磕頭。殺害皇子,別說死一個女兒了,他全家老小的命都不保啊。
或許女兒就是想到這個,才在監牢裡自盡了吧。唉,既然如此,何必當初啊。
「各位大人,你們以為,朕的處置如何?」煌夜問道。
「皇上英明!處置得當。」眾臣異口同聲地說。
麗妃毒害皇子一事,是有人證物證的,就算皇上說饒過她,大臣們也不會答應。她這一死,倒也省了麻煩。
「這第二件事,也是朕今天加開午朝的主要目的。」煌夜頓了一頓,清晰地說道